当然的事吗?我的闺中好友们全都向我打听你和忠勇侯的事,你若不相他个七八十人的,教她们晓得你并未与忠勇侯私定终身,怎么堵住嘴?”
焦侃云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向你打听?那你怎么说的?”
阮绮珠蹙眉,“我自然没有说你和忠勇侯去过七夕……但她们分明比我还要清楚,同我说有人在城南放天灯,天灯飘了满城,有人在潇河买下兰夜第一簇铁水打花,匠人说自己拿到了一年都不用出演的酬劳,有人在司家坊放焰火,焰火盛大璀璨好似笼罩了整座樊京……是你们吧?我就猜是你们,我和祖父他们说了。你爹还没怎么,我爹直接就疯了,说都是忠勇侯蓄意引诱你的污糟手段,华而不实什么的,喏,就急成那样了。”
焦侃云看向阮玠,这位舅舅一拳捶在掌心,下了狠决定一般,“不行!光是让绰绰与人相面还不行!得见一见这个忠勇侯!把话撂开说清楚!”
她欲言又止,还没说出话来,那头焦昌鹤负手起身,“绰绰,谁让你坐下的?你过来,跪下。”
阮绮珠“噫吁”一声,轻道:“你完啦。”
焦侃云放下茶杯,走到堂前跪下,低着头,认错很快,“爹娘我错了。”
焦昌鹤哼道:“知道错,那就一五一十地把你与忠勇侯之间发生的事全都交代清楚!”
焦侃云点点头。
阿娘阮慈肃了肃容,正要发问,阮玠先一步扑过来抢问:“你离家这些时日都住哪里的?忠勇侯可知道你的住处?他可有冲上门去对你行过不轨之事?!”
舅母叶氏便啧了一声,“夫君在问什么?那忠勇侯再可怖,勋贵里、朝堂上都要顾及贠国公府和尚书府,哪敢荒唐?绰绰只是白日与他行公办,若是真受了委屈,定不会在外头行事逗留那么久。更别说以风来的身手,日夜跟守保护着,绰绰又是多么机敏自持的人,定然不会教忠勇侯知晓住处。你问些有用的,别教绰绰羞臊。”
焦侃云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嘶…好一个“定然不会教忠勇侯知晓住处。”
阮慈最懂女儿,看她脸色不对,当即变了神色,颤声问:“你不会……”
焦侃云茫然抬头,“不会。绝对不会。”她绕开话题,“舅舅放心,我与他很清白,循规蹈矩,公事公办。”话落,她的脑子里浮现的,怎么净是虞斯那劲窄的狼腰,绕着珠串,露出优美的肌山棱鳞的样子?她在武堂见过许多赤膊者,岂有坦然见一见精壮体魄就不清白的道理?只是多见一个虞斯的,当然是清白的。
清白的……清白吗?
阮玠急道:“绰绰你放心,舅舅已经给你找了全樊京最优秀的八十位郎君,你表哥是个不成事的,他那幅熊样子也就护你去相看了,未来半个月你安心跟着他出去相人,等你见识多了就晓得,什么天灯焰火,都是些小手段!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万万不可被忠勇侯那样危险的人物骗了去啊!”
焦侃云面露尬色,“实则我与他相处,并未觉得他有何可怖之处。他对我挺好的。”
阮玠不可置信,“谁对你挺好?…你已经被他骗了去了?”
外祖父蹭地站起身,“绰绰,你说清楚!”
外祖母亦着急追问,“怎么个好法了?”
舅母忙端茶过去安抚外祖母,“婆母别着急,让绰绰慢慢说。”
阮慈捂嘴惊呼道:“你表姐说你们出去过七夕,看烟火放天灯,我还不信你会被这些手段打动,难道果真有几分私情?!”她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忧的是全家都不满意,且忠勇侯有贪赃之嫌,喜的是……阮慈觉得绰绰若是喜欢,那贪赃之事或许是有误会,那孩子生得又很是不错,阮慈本就爱看脸论人,所以私心里有点满意,只是大家都反对,她就不太方便表露了,只好装作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