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勾勒下,倒是有一身姿俊逸的男人点足立之,眨眼间消失于黑夜。
装作没听见,不愿相送,亦或是,自行离去了。
楼庭柘轻哼一声,驾马离开,外间竹林浩浩荡荡的暗卫也随之而动。
焦侃云终于可以紧闭宅门,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热汤浸泡过被汗水濡湿后又兀自被冷风吹干的躯体,她不禁轻颤了下,困倦感袭来,她毫无察觉地阖眼打了个盹,也不过片刻时辰,再睁眼时,就有点头晕目眩。
换季最易伤寒,今日又极尽折腾,她摸了摸额头,摸不出,兴许是感染了些风寒。热雾弥漫之处不易久待,她迅速清理完身体,穿好衣衫,想着回屋多加几件。
离家时虽抱了不小的包袱,但带得薄,最厚的不过是夜里挡风的披肩,此刻感染风寒,浑身都冷,尤其沐浴后,水珠挥发带走所剩不多的热气,湿发也滴滴答答的,披肩避不了寒意。
焦侃云把能穿的全都穿上了,还是冷,脑子也不太清晰,只想缩进被窝把褥子全都披上,坐在桌边发着呆,捋了捋思绪,决定先绞干湿发。
宅中有极易吸水的上等丝绸,是虞斯专程给她准备来绞发的,她坐在房中安静地捋着秀发,看着窗外的明月出神,为了避风,窗牖只开了半扇,夜风吹得来回摇晃,月色也半遮半掩,看得并不尽兴。
忽然,余光扫到一道紫色的人影。她慢悠悠挪移目光,直与站在窗外的虞斯接上视线,两人皆尴尬地顿了顿,她狐疑,“嗯?”人影消失,她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生病出现幻觉了,可幻觉为何是虞斯的模样?她微微心惊,直到下一刻,房门被敲响。
她去开门,果然见到虞斯,“你没走?”
紫衣郎君去而复返,涨红着脸,抿了抿鲜艳欲滴的唇,他的手指勾提着许多东西,一瓮热气腾腾的陶罐,几包叠摞在一起的油纸包,一枝开得正盛的红色凤仙,一个锦缎材质毛绒包边的包裹。
“我练枪。”虞斯低声道:“自然会回马枪。”
焦侃云闻到了陶罐里飘来肉糜烂炖的味道,腹中饥饿,却故意忍着不说,浅笑问道:“侯爷有何贵干?”
虞斯垂眸红着脸不敢看她,再抬眸时又大胆发言:“伺候你。”一顿,“我想,你可能生病了,会需要我。”
焦侃云惊讶于他的细致,请他进来后,打算继续关紧门避风,手一顿,不知为何,生出一丝心觉不妥的羞涩来,纠结了一会,仍是决定自己坦荡自己的,莫要想那么多,显得她真因为虞斯的存在而心虚似的。
遂啪的一声关上了。唯恐身后的人没听见,是她坦荡关的。
这么做之后又觉得自己无异于此地无银,便走到窗边,想把两扇窗户都大开。正此时,一阵狂风搂过,将她掖着的窗角一把夺去,那半扇开着的窗,也啪地关上了。
焦侃云惊异非常,天下有这样巧的事?方才狂风大作,扇牖摇摆半晌合不上,现在她站在窗边,怦地就给关上了?这不是让虞斯误会是她关上的吗?
转头就见虞斯低垂着头站在桌边摆弄陶罐,当没听见,却面红耳赤。她什么意思?又不是在澈园那般需要时刻警惕有人监视窃听的情况……
焦侃云走过去,觉得这一切一定是因为生病,催发得脑子不清醒了才产生的多余的心理活动,镇定下来后无奈地说:“风太大吹的。”
“哦…嗯。”虞斯迅速回答,脑子没跟上嘴,追问了句,“那为何不再打开?”
焦侃云一怔,“嗯?呃…”对啊,她再打开不就好了?“我病糊涂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喃喃开口。
虞斯抬手想摸她的额,见她怔然望着自己,便有些迟疑地停住了。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闺房紧闭,亲昵触碰。
她还刚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