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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覆山 赵培恩 63217 字 1个月前

把手里那杯水往前递了递,“你要是倒了,就没人照顾他了。”

青梨从辛哥塔的裤腰里拿出两条毛巾,接过梁津手里的水着直接倒在了上头,“没事,反正这样下去,在我倒下之前,他就会死了。”

就像她说的,辛哥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来就是个体色很浅淡的人,到傍晚的时候,本来就白得反光的皮肤从原来那种带着淡淡粉色调,会被人调侃着叫“水蜜桃”的样子变成了发着死气的灰,就连浅金色的头发都毫无光泽了。

青梨在旁边一刻不停地守着,抗生素不间断地进入辛哥塔的身体,可依然没有办法帮他打败感染。

第二天上午,青梨闻到了一种类似动物死掉的腐臭味,是从辛哥塔身上传来的。

她叫了啄木鸟过来看,啄木鸟解开辛哥塔的绷带给他换药,一瞬间,那种腐烂的气味更加明显了,“伤口化脓了,这里太热了!”

青梨看着他给辛哥塔的伤口清创引流,用浸透碘伏的棉团在辛哥塔黑洞洞的眼眶里涮洗,问他,“怎么样,他还能坚持下去吗?”

啄木鸟机械地动作着,做着他现在所能做的一切,看了青梨有议案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了。”青梨点点头,伸手从辛哥塔前胸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啄木鸟凑过来看,“他的家人?”他们对彼此都很了解,但对个人以外的事情,就看那个人愿不愿意分享了,有像蒙格玛这样一天到晚把家人的事情挂嘴边的,也有辛哥塔这样对自己以外的事情绝口不提的。

照片是一张全家福,外貌出众的夫妻二人坐在巴洛克风格的雕花椅子,后面从高到低站着三个孩子,最高的辛哥塔,旁边是他的弟弟妹妹。

“嗯,他们都死了。”青梨说,“辛哥塔嘱咐过我,如果他死了,火化的时候一定要把这张照片和他的遗体放在一起烧掉。”

照片角落有时间戳,是二零一一年的五月份,拍摄于辛哥塔十七岁的生日,在那之后两个月,于特岛屠杀案发生,他的人生就戛然而止了。

天色渐黑,其他人都各自盘坐在地上勉强进入了休息,青梨却闭不上眼,她怕她闭眼再睁开,看到的辛哥塔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第二天早上,距离他们的行动已经过去了三十个小时,事件终于有了翻转。

有人上传了事件发生时的一段录像,即便是夜晚,但得益于录像设备的先进,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好几个穿着尼日利亚.政府军军服的人抬着几个标示铝热剂.□□的箱子上了挂着军方牌照的吉普车。

还有一段是岳峙和政府军的中校进出指挥中心,并友好交谈的画面,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可以看出绝对不是敌对关系。

第三段来自岳氏的油轮,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劫持了油轮,攻击了穿着岳氏航运制服的人。

至此舆论彻底反转,许多世界颇有影响力的官方媒体下场谴责了之前无脑报道的行为,声称调查了真相。

关于岳氏油轮被海盗挟持,岳峙带队亲自前来解决问题,日尼利亚政府军主动加入,一个救出同伴,一个消灭非法武装的双赢行动展开,但政府军却背刺岳峙,使用铝热剂.□□并栽赃家伙岳氏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还有媒体调查到那个村子多次支持海盗团伙和非政府组织,早就被盯上很久了,但政府一直无法找到确切证据,所以借此机会干脆屠村,以绝后患,但又不想担当屠戮无辜的罪名,所以才栽赃岳峙的,毕竟村里有参与非法行动的男人,但还有更多无辜的妇女和孩子。

岳峙甚至接受了媒体的采访,视频里的他即使坐在简陋的椅子上,没有平日里昂贵的西装,往常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乱着,但依然气场满满,运筹帷幄,挂着看似温和的微笑,好像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