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顿时觉得没有经济压力了,笑着说了声好,然后说要告辞。
关春玲殷勤留饭,
杜大婶十分拒绝。
实在拗不过——
关月旖已经从包厢里冲了出来,手里拎着凌婶刚给打包好的几盒菜,递给杜大婶,“婶子,这个你拿着!”
杜大婶连说不用不用。
关月旖,“拿着拿着!我们都已经吃完饭了,这些菜放了辣椒我们也吃不了,扔了怪可惜的,你拿去给弟弟妹妹吃。”
最终,杜大婶拗不过,只好千恩万谢地接过,拎着走了。
关春玲交代一旁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凌婶,“明天可没有流水席,到时候直接把杜大婶和秀芳姐安排在一桌哈……名义上就说流水席。”
“好嘞!”
关月旖也交代凌婶,“婶子,我们里面没菜了,辛苦你让厨房再给我们治一桌。”
“好嘞!”
就这样,一家子回到了包厢。
大家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关春玲拿在手上的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上。
关春玲将扁扁平平东西放桌上,开始动手拆。
最外头一层,是个年代已久、完全氧化掉的透明塑料袋,被干净的白色鞋带给缠绕住。
拆开以后,里头还有一层。
但这一层塑料袋,就显得干净、新一些了。
再拆开——
里头是个棕色皮的全新信封,上面空无一字。
打开信封,
里面又是一个信封。
但,这个信封,应该就是最终的信封了。
信封上印刷着行草字体:【为人民服务贵州省侗远县】
以及,还有一行漂亮的手写字体:【请好心人救救她】
——墨水是极具年代感的蓝黑色墨水,已经有些微微褪色。
看到这儿,关春玲的表情有些茫然
“贵州?”她喃喃低语。
这时,关月旖开了口,“妈,你还记得山上的那条女儿河吗?”
她本想等到调查得有点儿头绪时,再告诉妈妈的。
但,现在这封信,也是很重要的证据。
于是关月旖把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发现的蛛丝蚂迹,一五一十地告诉妈妈。
——熟知本地地形的杨峰告诉过关月旖,女儿河的上游就是贵州的侗远县;
——凌婶说过,潘家坳的人可能在六一或者六二年的时候,收养过一个从女儿河上游顺水飘过来的女婴。
——现在唐姨和唐悦回老家去,关月旖已经托她们打听潘家坳收养女婴一事了。
得到了这许多线索后,
许培桢被吓出一身冷汗。
一想到那样幼小无助的小婴儿,竟然被放在一个木盆里随波遂流?
这简直与谋杀无异!
幸好!
幸好天可怜见啊。
许培桢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喃喃说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六十年代初,第一个顺水从贵州飘流过来的小女婴?”
关春玲低下头看着手边的信,
她有心想要打开——
可手哆嗦得很厉害,根本打不开。
“让我来吧。”许培桢说道。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从里头拿出了一张极薄的纸张。
许培桢将折了好几道的信纸打开、铺平。
呼啦一声——
家人们全都涌了过来,站在关春玲和许培桢身后,仔细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她叫撒芃芃,一九六二年三月三日出生,身体健康。由于家庭条件差,经济困难,不得以放弃了她。请好心人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