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按在碧玉葫芦上。
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他气得快要发疯,眸中怒意不断翻涌, 甚至泛起淡淡金色。
“这就护上了?你真够可以的, 余清欢, 你知不知道人家是有未婚妻的!”
“你少在这里发疯。”见他没有要动手的冲动,她微微松下一口气,但手依旧按在葫芦上, “他和谁有婚约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在乎。”
“不在乎?”凌奚垂眸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咀嚼两遍, 倏地冷笑起来。
余清欢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只在心里砸吧嘴,暗想她本来就不在乎,他就算喜欢男子也不关她事,但如果喜欢妹夫那就不行了,她会去试着劝劝。
但现在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有求于人!绝不能让师兄在孙修筠帮她办事之前先给把人得罪了!
“师兄。”她抬起眸子与他对视,“差不多得了吧。你今天来若只是为了嘲笑我两句,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方才走近她的时候她便闻到了酒味,很重,也不知道这帮家伙灌了他多少,让他醉成这个样子。
喝醉后不清醒口不择言她可以不计较,但不代表孙修筠不计较啊!
余清欢轻咬舌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改方才的怒容,笑眯眯地看向身后那人:
“麻烦孙哥派人送他去房间里歇歇,醒醒酒罢。”说罢,她不顾凌奚什么表情,“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她这番变脸实在是太快,孙修筠有些恍惚,只愣愣地点头:“啊,好,那谁,你送凌道友去客房休息一下。”
他还沉浸在余清欢的笑意中没反应过来,直至小厮战战兢兢地跑过来说凌道友把走得很快他根本就没跟上之后,孙修筠才回过神来。
“可还要属下再去找凌公子?”
“师兄已经走了啊,那就算了,不管他。”余清欢摆摆手,“对了,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额。”他本来有满腔的情意要剖白,只不过经过凌奚这么一打岔,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再也不出口了,只好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转过眼,“不然清欢先说罢。”
余清欢就等着他这句呢,当下便将姨母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只不过她可以掩去了血云寺的事情,只说姨母突发恶疾,唯有孙老爷子才能救治云云。
“所以。”她有些期盼地抬起头,“我得去见一见你爷爷。”
“清欢妹妹应当知道爷爷的规矩吧。”
“知道的。”余清欢紧张地抠抠手指,越说声音越小,“不过孙孟两家还未正式联姻,我担心”
“我明白。”孙修筠善解人意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会同爷爷说的。”
余清欢眼睛一亮,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听他道:“只不过爷爷刚出关,现在灵气有些不稳,若是需要帮人看诊还得再过几日才行,孟伯母可还等得?”
“可以的,姨夫已经替姨母压制住了,半个月内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不能马上去治,但有孙修筠这句话她整个人放心许多,于是笑着又同他碰杯。
两杯果酒下腹,孙修筠方才被憋回去的情绪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看着巧笑如嫣的余清欢,感觉胸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左突右撞,恨不得现在就抓着她表白。
他这么想,便也就这么做了。
哪知这小拇指还没挨到,远处就传来爆炸声,紧接着那近在咫尺的手突然和他拉开距离,他话还未脱口,想要表白的对象就已经消失在面前。
孙修筠胳膊僵在原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嘴角抽了又抽。
***
爆炸处是孙府的后花园。
这本就不是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