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先推开。
“呀,表姑娘你回来了?”开门的是门房大叔,一个没什么灵力的凡人。
孟家自然也不靠这样的人来守门,他的存在,仅仅是起到一个“装点门面”的作用。
见余清欢回来,他赶忙将她往里迎:“表小姐,您快进来,夫人要见你。”
“这个点?就现在?”她抬头看看天,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看月亮的偏移角度的,这会儿都过子时了吧。
门房摇摇头:“表姑娘快去吧,这些主子的事情我们这做下人的也不知道,您去就是了。”
余清欢虽然还有些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既然姨母这么说,她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不过在踏入姨母的院子之时,她有些犹豫。
今天在看了那一出名为《两相欢》的戏之后,说她心里没有波澜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心里也知道不该无端端地怀疑姨母,毕竟柳玉烟待她很好,误会她怀孕之后还替她张罗婚事找孩子爹。
总之走一步是一步吧。
她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抬起手扣响了门。
“清欢?怎么站在门口呢,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多冷。”
柳半烟一把将她扯进屋子里,同时将门窗全部关上的,随后给她塞了个汤婆子。
余清欢有些尴尬地把汤婆子放回桌子上,同时拒绝了丫鬟递过来的姜汤:“姨母,这些不用的了,我们都是修士啊,没那么脆弱的。”
就是在冰水里泡上两天都不见得不如何,不至于在门口吹吹风就受风寒。
“是姨母忘记了,咱们的清欢已经长成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她笑笑,示意丫鬟们退下,“姨母却总还记得你是小时候那病怏怏的模样,稍微吹一吹风便要在榻上躺几天。”
“姨母见过我小时候?”余清欢敏锐地捕捉到什么,追问道,“莫非我以前是在宁天州长大的么?”
柳半烟摇摇头:“这倒不是,主要是你娘那会儿总和你爹吵架,他们一吵架你娘便会抱着你回宁天州娘家,不过这都是你记事前的事了。”
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柳半烟说这话的时候,余清欢就在下面仔细地去观察她的表情,试图从其中捕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可柳半烟面色如常眼眸平静,只有独属于长辈的慈祥。
她又闲扯了两句余清欢幼时的事,突然话锋一转,冲她腰上新挂着的香囊点点下巴:“说起来,清欢今夜这么晚才回来,可是与哪位公子一齐去放河灯了?”
“一个朋友而已。”余清欢小声嘟囔。
“朋友会送香囊么?”柳半烟乐了,“是哪家的小郎君,哪天带回来让姨母也给你掌掌眼。”
“这香囊是防蚊用的。”余清欢生怕这位喜好牵红线的长辈又再说出什么怪话,忙避重就轻地将今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然后重重一点头,分外确信。
“当真只是朋友。”
“真不喜欢?”
“讨厌至极!”
眼见侄女如此拒绝的如此果断,她也忍不住笑起来,待笑够之后才一脸正色道:“清欢,今天早上的事情是姨母不好,没有仔细查探便自作主张替你相看了,姨母给你道歉。”
余清欢也没料到她竟会为了这事道歉,刚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多认识个人也不是什么坏处,就见一个丫鬟款款上前,手中捧着一张烫金请帖。
“这是孙家发来的请帖,今日才刚刚送到,你看看。”她端起一杯热茶轻轻吹着,道,“孙老爷子前些日子突破化神,我们这做世家的自然得去庆贺一二。本来他们是只打算叫我和你姨丈去的,不过听说你来了之后,特意也给你发了张请柬。”
她笑意浅浅,明摆着话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