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卷走,这下可好,她整个人完全吊在栏杆上。
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吹,脚下是结界破洞。还不断有身上沾满黑气的乌鸦在试图咬她的脸。
余清欢赶忙往旁边一避,没想到就连手上唯一能抓的栏杆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她心中大骇,不敢再动。
这场风暴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飞舟依旧在不停摇晃着。她现在只要一张口就会被塞满雨水,根本无法呼救。
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等雨停,二是她从上面爬上去,靠自己的力量爬回船里。
可她已经到极限了。
手指上的剧痛不断传来,她知道是乌鸦在咬自己的手。余清欢吃痛,右手已经无法再抓握,现在全凭左手吊着。
她对上妖兽乌鸦的那双赤红眼眸,突然很生出许多后悔?
所以她自己为什么要来甲板上吹风。
若是她不来,她就不会被暴风雨甩出去,不,若是她昨天不去见“一点通”,她这会儿根本就不会再船上。
退一万步说,师兄就没有错吗?
“凌奚!都怪你——哎呀!”她还没骂出口便被一股强劲的风袭来,这次就是左手也支撑不能,她整个人彻彻底底地被甩出了飞舟。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相反,一股温暖而灼热的气息将她全部包裹在其中,可余清欢眼前被雨水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在四处胡乱抓,混乱之中好像摸到了什么,她也不管,只用力向上一拔——
“嗷!!!”
身下那只“妖兽”突然发出激烈的嘶鸣声,听起来有几分像龙吟。
龙吟?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向上一抛,甩回了飞舟之上。
待她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趴在了飞舟外缘,还有个人握着她不放,正在试图将她往船上拉。
“抓紧我!”
男子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余清欢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赶紧回握住他的手往上爬。
刺眼的阳光刺破乌云,飞舟渐渐平稳,她呆呆地坐在一堆狼狈的烂木头上,还有些没缓过劲来。
护卫们已经到位,正在忙着修补结界,飞舟已经穿过了暴风雨,现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同方才对比之鲜明,让余清欢疑心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姑娘,你没事吧。”
周围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余清欢摇摇头,看向那位将她拉上甲板的年轻人:“那个,方才多谢你啊。”
“无妨。你没事便好。”男子递给她一张帕子,温和道,“擦擦脸。”
甲板上还有些水洼,将余清欢的狼狈照得无处遁形。她头发乱了,衣服也被那些妖兽啄出不少洞,身上还有不少被暴风兽啄出来的伤痕。
她方才不觉得如何,现在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低头擦去脸上的雨水。
“姑娘。”
她正欲将头发挽到耳后,突然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将手帕夺回,她顺着那只手看回去,措不及防地同那人对上视线。
那是一个极为清俊的男子。
和凌奚不同,凌奚是放肆的,带着张扬的少年气,如一团炽火。
而眼前的男子则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水墨画,什么也不必说,却能让人不知不觉中平静下来。
可眼下这样的人便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将她的手拢在掌心里,一寸寸抚摸。
余清欢心口一麻,迅速抽回手。
“冒犯了,在下只是觉得姑娘还是应当先治疗伤口。”男子见状也不生气,只笑着对她伸出手,“我看姑娘左手上也有伤,不若让在下也来帮你治治可好?”
“治,治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