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她轻轻在余清欢肩膀拍了拍,安慰道:“清欢,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若是为实呢?”
秦如月微微皱起眉:“清欢,那只是个梦,当不得真的。”
余清欢极轻及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很淡:“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梦醒之后我依旧喜欢他。”
只是后来被一次次的伤害,蒙骗,她逐渐心灰意冷,就连从前的那一点点残存的情谊也被消耗殆尽。
好在这时候出现了另一个人填上了她内心的空缺,才没有让她由爱生恨与师兄反目成仇。
做不成道侣做朋友也很好啊。
她这么想着,将上辈子的喜欢渐渐放下,重新拾起这辈子对另一个人的喜欢。
可这两辈子的感情热烈而滚烫,却全部倾注在了一个无心之人的身上。
她用力呼吸,只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秦如月没有再追问,只是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女子柔软温和的气息传来,将她包裹在其中,余清欢崩了一天的心防终于在此次此刻松懈,她将脸埋进秦如月怀里,放声大哭。
“大师姐,大师姐,我该怎么办!”
秦如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沉默不语。
余清欢哭累了,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秦如月床上,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天边才破鱼肚白,门外有两个人正在说话,她认出其中一个是杜榆。
秦如月推门而入,她赶紧迎上去。
“大师姐,怎么了?”
“无妨。”她替余清欢拉拉睡歪的发髻,转身在床上坐下,拍拍身边示意余清欢也跟着坐过来,“不过是杜榆问我知不知道凌师弟去哪儿了,顺便问我有没有兴趣去铸剑谷做客。”
顺便?
余清欢眼皮直跳,心想明明前面的那个才是顺便吧。
秦如月看向她:“凌师弟一晚上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她用力回答,头摇得像拨浪鼓,“他爱死去哪去哪!”
这木头就是个死心眼,若是他们约见的地点不山顶而是桥底,他就算抱柱而死她也不会感到意外。等不到就会一直等,这会儿估计还在山顶上蹲着,拼命问她为何还未到呢。
左右她镜珠都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他爱怎么问就怎么问,与她何干。
秦如月见她如此反应,欲言又止。
“清欢,你还记得你之前在云中城和我说的话么?你说,若真想永远放下一个人,就要下定决心。”她从缓缓乾坤袋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道,“这便是我的决心。”
那是一根断掉的竹笛。
竹笛从中间拦腰横断,切面齐齐整整,可见下刀者的决心之真切。
“这是我及笄那年师尊送我的贺礼,是他亲手所致。”她勾起嘴角,笑中带着无限怀念,“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吹笛子,是那时候师尊将它送给我后同我说我吹笛子的样子很好看,我才开始修习音道。”
竹笛看起来很是崭新,可见主人对它的爱护和用心。
秦如月在上方轻轻一点,方才还好好的竹笛便化为了灰烬,她抬起头看向呆在原地的余清欢,语重心长道:
“清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余清欢轻咬下唇。
“我向孟师弟了解到,你其实是孟夫人失散多年的侄女,且孟家也有意让你回去,对不对?”她站起来示意余清欢看向窗外越来越亮的天,对着天际上那朵云遥遥一指,“你若是要走就趁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