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
“不要胡说!”她恼羞成怒。
小男孩见她凶,糖葫芦也不要了,哇哇大哭起来:“娘,神明要杀人了。”
“喂!你哭什么!”不就凶了他一下嘛,而且她也不是神明啊。
他嗓门大,哭起来又尖锐,方才已经有好几个耳力好的修士朝他们这看。
“那个,那个,你别哭,我没有要杀你,你看,姐姐给你变戏法。”
她轻声念诀,在掌心唤出一团三昧真火:“你看!”
余清欢逆光而立,笑起来的时候那口白牙尤其明显,特别是当她握着一团碧绿色的火焰的时候,看起来尤其像地府里的黑白无常。
小男孩嘴一扁,哭得更加大声。
“好了好了,你看这是什么。”凌奚笑着在他面前蹲下,重新把摔在地上的糖葫芦捡回来,因为清洁咒洗干净,“这个送给你。”
“这不是我的糖葫芦吗?”他瞥瞥嘴,嘟嘟嚷嚷地接过,“神明真是吝啬。”
他声音并不算小,在场的几个人都能听清楚。但凌奚却并不生气,反而变戏法一样从乾坤袋里掏出两串裹满糖浆的糖葫芦递给他。
“这串是你的,这两串嘛,是哥哥变出来的。”他笑眯眯地在小男孩面前晃晃,“奖励你特别勇敢,被凶了也不哭。”
余清欢在心中一呸,心说你就装吧,这两串分明就是在邰华宗膳堂拿的。
可没想到小男孩就偏偏吃他这套,皱着脸强行将泪水收回去,嘴唇嚅动几下,叫了声神使大人。
凌奚是会哄孩子的,只蓄意掐了几个戏法就能把孩子哄得兴高采烈,余清欢莫名地想起,这家伙人缘一直不错,每次下山不管是到哪个村里都尤其招小孩喜欢,他也乐得和那群孩子玩。
不像她,在惹哭小孩方面那真是一哭一个准。
“不过,为什么他还叫我们神明。”余清欢拍拍屁.股上的灰,不解地看过来,“医修不是已经对被洗脑的云中城百姓进行救治了吗?”
“孩子年纪小,又是凡人,所以被影响的尤其大。”他敛下神色,语气中多了几分厌烦:“大人兴许几日便恢复了,这些孩子不一样,弄不好可能会伴随他们一生。”
禁术之所以是禁术,便是因为它害人不浅。
萧淮大幅度地同化普通凡人已经足以打入九层天牢,若不是因为他是两百年前清风谷灭门案的唯一知情人,监天司也不会容许他活到现在。
“师兄。”
“怎么了?”
余清欢背对着她,看着乖乖巧巧地坐在对面,看“神明与神使谈话”的小男孩,轻轻叹了一口气:“要不待会儿你送他回去吧。他的爹娘应当也在仙盟附近。”
凌奚自然不会拒绝,直接拉了人便走,走出几步路后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脚步一顿。
“怎么了?”小男孩仰头看他,不理解为什么神使哥哥突然停下来,又火急火燎地往回看。
“没什么。”
凌奚依旧笑着,心里却在疯狂咆哮。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余清欢是想支开他!这才走了没几步呢人就没了!
当然余清欢并没有回孟家。
她只是回到了仙盟分给他们的小院子,以为最快的速度开始在衣柜中翻找衣服,然后发现仙盟并没有给他们准备。
倒也是,毕竟来参会的修士们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自然看不上别人的衣服,有的修士还保留着步入仙盟以前的习惯,带着几个丫鬟小厮帮忙拿衣服。
退一万步说,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往黑沼泥上坐。
但她也总不能不穿余清欢有些后悔了,当时在云中城的时候就应该把那套烛龙祭祀服也一起拿过来,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