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尊上。”侍女抬起头看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这是我们夫人亲自酿的果酒,还请尊上不要嫌弃。”
说罢就想往屋里进。
“不用了!不用了!”余清欢赶紧挡在门口不让她们进来,“我和使者还有些话要说,你们在的话,不太方便。”
“使者大人?”
好巧不巧,温泉池中传来出男人咳嗽的声音。虽隔着屏风看不清,但光是这凭着这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方才那一闪而过的修长影子,就已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侍女们的脸上皆出现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早听闻某些神殿表面上看着光风霁月,内地里却混乱不堪,原来都是真的啊。
听说还有些变态的神明会在自己的使者脸上留下烙印,怪不得神使大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余清欢被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既然如此,还请尊上与使者大人慢慢享用,奴婢们先退下了。”
她疑惑地接过盘子,一回头,就看到收拾干净的凌奚站在屏风前。头发和胡渣都已经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身上散发着水汽,虽然脸色依然差得要命,但也已经比之前要精神不少。
“这不是干净多了嘛。”余清欢满意地扫他两眼,随手掏出一根系带扔给他,“喏,你先用这个凑合凑合。”
凌奚一动不动地盯着过她手中的发绳,没接,看上去依旧有些呆。
余清欢啧啧两声,干脆将他按倒在椅子上。
“我来,你也顺便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捏着他的头发把玩,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发尾挠挠他发红的耳朵,“说起来我发现我一路过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城主府里好像张灯结彩的唉,他们是在准备什么庆典吗?”
见凌奚还是不理会她,只是呆呆地盯着她看,她突然有些气恼:“喂,你怎么回事啊,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吗?”
他极慢极慢地眨眨眼,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盯得余清欢都想放狗链子把他吊起来了,他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余清欢,你是活着的吗?”
这叫什么话。
少女白眼一翻,攥住他头发的手突然一个用力:“对,我是鬼,现在鬼在扯你的头发!”
见她如此,凌奚却并不生气。
与之相反,他浑浊的眼睛终于开始焕发光彩,猛地站起来将她抱进怀里,甚至比方才还要用力,声音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太好了,我终于,我终于见到活着的余清欢了!”
什么死的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会儿,你先打住,先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奚松开她,示意她随自己来。
“你看到了么?”他将窗推开,对着天边将要落下的夕阳遥遥一指,“云中城和外面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突然顿住,“不对,为什么太阳从东边落下!”
凌奚半倚靠在窗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云中城的时间相当混乱。或许在你们看来我们只是消失了一晚上,但在我看来,我和孟伦可是真真切切地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
“三个月?!”余清欢大惊失色,但也瞬间明白过来,为何师兄见到自己的时候会说“好久不见”。
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穿上这身衣服以后想起了什么故人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又听到他说:“最糟糕的是,这三个月的每天都在重复同一天。”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垂眸看着城中的车水马龙,露出嘲弄地笑:“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