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道:“万一我们是同一个人呢哈哈哈。”
他声音越说越小声,见余清欢的脸渐渐沉下来,赶紧把唇抿直:“那个,我就开个玩笑。”
“这个笑话不好笑。”余清欢上前两步,用力掰开他的手指,“以后不要开这种恶心的玩笑。”
“但”他依旧握着簪子,并不给她。
余清欢突然抬起头与他对视。
“把,簪,子,还,给,我。”
这一次她说的极慢,几乎是一字一句,眉宇间的怒意将要溢出:“别怪我放火烧你!”
凌奚手一松,簪子啪地掉在地上。
那朵被蹂躏地不成样的桃花也掉下来,花瓣散了一地。
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一拍。
“抱歉,那个,我——”
“凌奚。”她突然打断他,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彼时阳光正好,她的一双眸子又黑又亮,能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他的狼狈。
“他是很好的人,和你不一样的。”
她站起身子,给簪子施了个小小的法术。很快,桃花又恢复如初。但这一次她却没有再把它挽在发上,而是装回了乾坤袋里。
“以及,你最好只是在开玩笑。”
她倏地回头,目光阴恻恻:“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
凌奚虎躯一震,赶忙点头应下。
***
距离仙盟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各大峰头的弟子们都摩拳擦掌,想要在年末的门派小测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毕竟僧多粥少,一共也不过十余个名额,邰华宗内门外门几百个弟子,其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尤其是内门弟子,这一个两个的,不论是天赋还是身世都皆为不凡,邰华宗针对这种情况也提出了相应的对策:
名额就在那里,大家公平竞争,根据门派年末小测的成绩来排名,谁排名靠前谁就有资格去仙盟大会。
因此,尽管这会儿距离早课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试剑坪上便已经传来郎朗念书声。
他们拿着书念念自语,余清欢没有书,于是捏着簪子坐在一边发呆把玩。
殷夏从她身侧路过,笑着问了声早。
高壮青年在她旁边坐下,如一堵墙般降下一整片的黑影。
“哟,师妹,听说你拿到去仙盟大会的内定名额了?”
“嗯。”她此时心里都在想着都方才那朵怎么调都调不回原来样貌的桃花,心不在焉地回答,“运气好。”
“余师妹谦虚了。”殷夏脸上依旧堆着笑,“我可是听说了,你昨天和凌师弟可是第一个赶回剑庐的人,足足领先第二名半个时辰呢。
当然,我不是质疑师妹的实力,我不过是想请教师妹,你明明并未带回金顶草,为何却能得到七长老青眼有加?”
青年笑意加深,黑亮的眼眸眯起:“难不成,因为你是掌门座下弟子?”
这话说的,就是余清欢再怎么心不在焉都回过味来了。
她也不急着反驳,只昂起下巴看他:“怎样,你羡慕啊。”
本来想看她慌乱自证的殷夏哽住。
“羡慕你去求掌门收你为徒啊,你去啊,你看他收不收你就完事了。怎么,不服?”她现在心情不好,殷夏一个主动撞上来的她自然不会放过,开口就是铺天盖地的嘲讽,“就算我不是掌门座下弟子,我还是修真界十佳优秀青年呢,你是吗?啊?”
“退一万步说,你比我大那么多岁连个金丹都没修成,你哪来的脸在这儿哔哔赖赖。”
她轻蔑地睨他一眼,朱唇微启:“叫?”
殷夏干笑的脸都要僵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灰溜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