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誓死追随她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而为何对赵修文起杀心, 则是因为相豫章的态度, 因为他不仅彻底否定她的儿子, 更是生了想要立赵修文为储君的念头——
那日相豫章来她寝宫时,她正看着窗外出神。
那是阿和与她在乱军中失散的日子, 每到这一日,她便什么都不想做, 只想静静看着天空发呆, 思念她从未享过一天福,却被他们连累至死的长女。
但尽管如此,哪怕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中,她身为武人该有的警惕仍在, 听到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她便陡然回神, 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来人是相豫章。
看到那张脸,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心里只剩无尽的厌恶与疲惫。
“你来做什么?”
姜贞的语气冰冷, 不带一丝感情。
相豫章难得没有与她起争执,只是眸子暗了暗。
“贞儿, 我想来看看你。”
相豫章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 “我知道每到这一日, 你会伤心难过,比往日更加厌恶我,所以我想来看看你,陪陪你。”
说话间,相豫章在她身边坐下。
案几上有茶盏,他斟起一盏茶,送到她手边。
“贞儿,你也别太难过了,身子重要。”
相豫章对她道,“阿和最是乖巧孝顺,怎忍心让你为她如此难过?”
相豫章如此温和,如此字字带着关心,她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递过来的茶,心头有一瞬的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生出一种荒唐错觉。
她觉得自己与相豫章之间似乎并不是真的无药可救,他们未必一定要不死不休。
他们还有缓和的余地。
还有给他们的孩子留下一个合格父母的机会。
可是她接了相豫章的茶,以手拖着,送到自己的嘴边。
“对了,贞儿,你昨日批的折子有些问题,楚人善水战而不善陆战,让他们北上远击匈奴,未必是一个好选择。”
下一刻,她听到相豫章的声音响起,“我这里有更好的人选,定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让匈奴再不敢小觑我大夏。”
男人抬手。
身后小内侍递来一封奏折,他拿过奏折,手指微曲,奏折便被他放在案几上抵到她面前。
楚人只善水战而不善陆战?
不,楚将骁勇善战,千里奔袭亦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这分明是相豫章宁愿冒着临阵换将的风险,也要打压她的势力。
姜贞眼底升起冷意,即将送到唇边的茶被她啪嗒一下搁在案几上。
茶盏落在案几,发出一声脆响。
响声像是撕开她与相豫章又一场争斗的号角,再一次让他们两个为了谁的人领兵作战而陷入无休止的争吵。
姜贞看着相豫章,眼中满是嘲讽,“相豫章,你常说我没有心,但真正没有心的人,是你。”
“今日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
姜贞声音冷冽,“在这样一个日子,为了一个将军位置,你还要与我纷争?”
相豫章眉头微蹙,“贞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日便是昭告三军的日子,我若不今日来找你说,便只能任由楚将去北伐。”
话及此处,男人声音微微一顿,眼底泛起冰冷嘲讽,“姜二娘,若论利用阿和,谁又能比得上你?”
“这道折子你一直压着不批,为的不就是拖延时间,逼我在这一日来找你吗?”
相豫章抓起奏折,扬在姜贞面前,“你有无数的时间去批这道折子,但是你没有,你在逼我在父亲和帝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