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他们身边立着的人都是彼此,从无更改。
哪怕他们初遇时她九岁,他十二,早已过孩童的年龄,是半大不大的少年郎。
可在商溯心里,他们依旧是相识与孩童,相知于少年,在姗姗来迟的情窦初开时,他们又一次心有灵犀选择彼此,且情根深种,至死不渝。
相蕴和轻轻笑了起来。
“青梅酒?”
相蕴和笑道,“很好,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什么梨花白,桃花酿,都及不上他们之间的一壶青梅酒。
相蕴和起手,又斟一盏酒。
清亮的青梅酒如银线,徐徐注入酒盏之中。
商溯看着酒盏,她便看着商溯的脸。
那人的眼睛着实漂亮,眸光如秋波潋滟,却又像极了被是露水洗过的星辰,好看得让人一眼惊艳,一眼即万年。
当他专注看着一件东西时,那双平日里总略显薄情嘲讽的眼便会无端漫出几分情意来,莫名有一种看狗都深情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薄凉与倨傲才是这个人的本色。
可拥有这般底色的一个人,却将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愿意为她去做任何事情。
真好。
这样的他真好。
这样深深爱着她的他,真好。
相蕴和温柔笑着,端起斟满酒水的酒盏,再一次将酒盏送到商溯唇边。
“三郎,新婚快乐。”
她对商溯道。
商溯笑着回应她,“相蕴和,新婚快乐。”
男人接了她手中的酒盏,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反握着她的手,拿着她的手,将酒水送到自己的唇边。
这是极亲密也是极亲昵的姿势。
当他握着她的手时,她整个人便已落入他怀抱,他从她背后抱着她,呼吸间的热气洒在她耳际,痒痒的,烫烫的,让她忽而便明白了,何为小鹿乱撞。
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当他饮完酒,他便放下了自己的酒盏,转而拿起她的那一只,握着她的手,将酒水送到她嘴边。
他是故意的。
一些男人的小把戏,想要借着喝酒的事情,来增加彼此的肢体接触。
——又或者说,酒能壮胆,最适合他这种在极其自负但在感情上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那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酒意,能让他心中涌出无数可能,笨拙而又缓慢地将她蚕食干净。
相蕴和笑了笑。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可爱到让人想要去欺负他。
事实证明她是外表柔弱,而内心强大,强大到胆大包天,最典型的例子是心中的念头不过刚刚冒出来,身体已付出行动——
她就着他的手将酒水一饮而尽,却没有将酒盏放在桌上,只轻轻松开酒盏。
“啪嗒——”
轻响声响起,酒盏骨碌碌滚在地毯上。
而被商溯从背后抱着的她,彼时也转过身,双手揽着商溯的脖颈,蜻蜓点水似的在商溯唇上印下一个吻。
男人平缓的呼吸在这一刻乱了起来。
灼热的气息在蔓延,而她轻轻拔掉男人发冠上的簪子。
簪子被她随手簪在自己鬂间,她双手一撑,轻轻将男人推入内殿。
反手关殿门。
启明星懒懒在云层伸着懒腰。
姗姗来迟的金乌不情不愿地拨开云层,视察着它的臣与民。
但不知瞧到了什么,它又倏地躲入云层,任由红色的朝霞在它周围铺开。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但使龙城飞将在的下一句,竟变成了从此君王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