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在阿和面前跟个小孩儿似的。
偏男人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孩子气,相蕴和没有动手,他便拿着相蕴和的手去拧自己的胳膊,好让相蕴和去出气。
“你怎么不动手?”
商溯问相蕴和。
相蕴和弯眼一笑,“因为我舍不得呀。”
商溯动作微微一顿。
冬日的风穿堂而过。
松枝上的积雪一簇一簇往下掉,砸在厚厚积雪上,发出极轻微的声音。
可商溯却觉得,这雪落的声音,好大好大,仿佛一堆一堆的雪砸在他心上,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他的动作因为雪落的声音停下来,流光溢彩的凤目停止转动,灵魂被击中的那一刻,他像极了提线木偶,整个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并未意识到这件事情,她轻笑着,清泉叮咚似的好听的声音仍在继续——
“你虽是个男人,但却细皮嫩肉的,跟上好的羊脂玉似的,我怎么舍得掐你捏你呢?”
那人轻抚着他的胳膊,胳膊上有着他刚才用她的手拧出来的红痕,她抚摸着那些红痕,声音里有些心疼,“以后别这样了,我才舍不得这样对你。”
“轰——”
有烟花在天际炸响。
那是相蕴和一早便安排好的,是为了庆祝商溯的凯旋与她的婚礼。
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夜幕中盛开,绚烂多彩,满目生辉。
无数人抬头去看,看这无比热闹而又漂亮的烟花。
但商溯却没有看烟花,他只静静看着相蕴和,静静听她说着话,然后心如鼓擂,任由天际的烟花在他心头炸响。
那是烟花吗?
不,那是他汹涌而来的爱/意在泛滥。
面前的男人仿佛灵魂出鞘,相蕴和轻轻戳了下男人的脸,提醒他今夕是何时。
“好啦,不要发呆啦,要不然就误了吉时了。”
相蕴和笑着道。
商溯慢慢回神。
与其说回神,倒不如一点点看自己陷落到无法自拔更精准。
他想他这辈子都无法离开相蕴和,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又或者说是生与死的界限。
——他可以义无反顾为她死。
所以所谓的阴阳两隔,对他来讲毫无意义。
商溯深深吸了一口气。
气息有些灼热,但他攥着相蕴和的手指的动作却很轻。
他握着相蕴和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事实证明的确是全世界,因为相蕴和便是他的所有。
“恩,不能误了吉时。”
他轻点头,重复着相蕴和的话。
“吉时到——”
女官高声唱喏。
相蕴和弯眼一笑,与商溯十指相扣。
“走吧。”
相蕴和看着商溯的眼,声音极为温柔,“去祭拜天地,叩拜父母,然后昭告天下——我们成婚了。”
商溯几乎能溺死在她温柔视线里。
“好。”
商溯道。
他全听她的。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
无论对于普通人来讲,还是对于王朝未来的继承人来讲,大婚都是一件极其繁琐且极其劳累的一件事。
一层又一层的精致喜服,压得人几乎抬不起头的珠翠流苏,顶着珠翠华服按部就班去走大婚流程,对于个人的体力来讲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好在相蕴和只是看上去柔弱,实际上的她领军多年,身体素质远比寻常人要好些,这些体力上的辛苦她尚且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