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卫书郡,郑雯冬的心落下,闷闷地疼起来。

99年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聚少离多了。

关于这段婚姻,郑雯冬想过很多。

如他所说的那样,两人的确没有共同语言。

卫书郡看的书她没看过,接触过的人也是她平日里见不到的。

说出去谁也不会信,一个省部级干部的妻子,竟是鹭园酒楼里的一个厨娘。

既然如此,她重活一次,又何必再强求呢?

郑雯冬收拾好准备出门,没想到刚出卧室门就碰上了卫书郡回家。

这个时间,他好像是刚忙完一个和外省的交接工作,出了趟差回来。

卫书郡身上穿着白衬衫,下摆收进裤腰里面,奔四的年纪,整个人仍是刚硬挺拔的。

郑雯冬怔住了,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和卫书郡见面。

她的心情复杂无比。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为卫书郡的沉稳、自律、办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气质着迷。

可如今她也知道,这样一个人,一旦决定离婚,是不会为了区区二十多年的岁月而动容的。

“准备去上班?”卫书郡态度自然。

郑雯冬回过神,点点头。

卫书郡目光下移,却忽地皱起了眉质问:“你手上的戒指呢?怎么摘了。”

第2章

郑雯冬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

重生回来后,她便下意识地摘了婚戒。

她抬头看着卫书郡,回道:“戴着戒指做菜有些碍事,我就先摘了。”

卫书郡表情一顿,很快又皱起眉头。

“你知道摘下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他直觉今天的郑雯冬有些反常。

两人每次碰上面,郑雯冬都很热切,说是问长问短也不为过。

怎么会像今天这样沉默,还把戴了二十年的戒指摘了。

闻言,郑雯冬的心里泛起苦意。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见郑雯冬不说话,卫书郡的眉头皱得更紧。

“戴好,我暂时没有让小璟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的打算。”

说完,他便越过她,往房里走去。

卫璟是她和卫书郡的孩子,今年已经读高一了。

郑雯冬的心被“暂时”两个字攥得更紧,他好像这个时候就有了离婚的想法。

四年后才提离婚,原来只是顾忌卫璟的学业。

她没有回答。

卫书郡就当她默认了。

进房前,他又公事公办地交代:“我下午还要去单位,到时候你送小璟去少年宫。”

“好。”

郑雯冬叹了口气,动身去了鹭园酒楼。

刚在厨房门口,郑雯冬就听见师父郑援朝中气十足的声音:“菜要切好切细,颠锅也都给我颠麻利点儿,别砸了咱们鹭园的招牌!”

郑援朝本来就是个糙老爷们,自从捡回郑雯冬,又当爹又当妈的,也没再娶妻生子。

如今看到师父还好好活着,郑雯冬心里止不住地快活。

在周围一众懒洋洋地回答下,她大声应道:“好嘞!”

声音大到郑援朝都吓了一跳。

郑雯冬去洗手消毒,戒指虽然已经摘下,食指上却仍有一圈明显的戒指印。

常年的厨师工作,让她手上的皮肤粗糙,关节也大,还有许多小伤口。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这双手难看,如今可能没了那格格不入的钻戒,叫她觉得格外顺眼。

郑雯冬从水缸里抓了条鱼出来,麻利地拍晕去鳞。

等事情忙完,差不多是下午两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