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家。
回了一趟杰的家。
这是她第一次来杰的家里正式做客,曾经的她最多只能在咒术高专还有五条家之间两点一线,她也不太希望自己的身体状态,给旁人添麻烦。
杰的爸爸妈妈好像是那种最平凡也最幸福的父母,妈妈是家庭主妇,父亲是公司职员,他们见儿子带了女孩子回来,夏油杰爸爸手上的报纸都拿反了,夏油杰的母亲赶紧上前来接待:“你这孩子,带朋友回来也不说一声,小姑娘,今天外面冷,快来里面暖和……”
看着面前裹成球的小姑娘,这让夏油杰的妈妈怎么样也说没法说出来一句完整的,快快进来暖和暖和。
这,这孩子挺怕冷呀,哈哈哈。
五条凛有点腼腆地喊过了伯父伯母,便被杰的妈妈带进了家门,顺理成章地吃完了一顿便饭。
杰的父母都是温柔的人,温柔的人才能培养出温柔的孩子,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咒术界和天生自带的术式的话,五条凛看着杰那边一满墙的奖章奖状,觉得按照他的成绩和才能,绝对可以在高中保送到东大。
夏油杰动身送她回去的路上,他看出来了女孩子很明显在闷闷不乐。
是的,五条凛忽然有些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直接将咒术界摆放在杰的面前,这变相地让他没有任何选择了。她应该用尽一切她所能用上的办法,让他不去和咒术界的那群高层接触上才对。
如此,杰才有机会安稳又幸福地过完一生吧。
……可恶,大意了。
五条凛抬手懊恼地抓紧头发,直到身侧的夏油杰开口唤了自己好几声,才终于回过神。
“凛,到了,你说的电车车站。”夏油杰站在原地,阳光被站牌切割成了两边打在他的身上,一面昏暗,一面明亮,他问:“爸爸妈妈说今天晚上的门禁可以稍微晚一些,凛,你要邀请我去你家做客么?”
——如果在今天邀请了的话,恐怕就彻底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吧。
她倒是不担心家里那群老帮菜没收拾好,她怕的是杰一旦落入咒术界的视线,接下来迎接他的,会不会又是一溜烟的夸张的算计?
五条凛这会儿语气有些犹豫了,她小小声地说:“嗯,那个,要不还是改天吧。”
“好。”
夏油杰从善如流,他似乎一直都是这副好脾气的样子,面上带着笑的,他说:“不着急,我们之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嗯!”五条凛又很快地高兴了起来,她想,是呀,她不着急,杰还有足够的时间去选择他所想的未来,他甚至还有机会去考东大呢。
她用力点了点头,在去往电车站内的时候回过头,看到少年的双手插着口袋,抬起手轻飘飘地对她挥了挥,姿态和动作都像极了初见时笑吟吟地对她打招呼的样子。
五条凛抬手擦了擦眼睛,她很快将内心忽然浮现出的奇奇怪怪的情绪晃出了大脑,也忍住了没扑上去跟他抱一下道个别。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不会再是最后一面,从今往后,她与杰之间,还会有很多很多面能见。
不过事实证明,某些家伙真的贼心不死,她在回家的路上,再度遭遇了诅咒师的偷袭击。
她在今天刚刚见完了杰,心情比较好,只是将那一开始十分张扬的家伙打成了半死,拖到了小巷深处。
给据说随叫随到的保镖打电话,结果他大概正在赌马场潇洒,连打了两个都没有接,五条凛沉着一张小脸,团成团蹲在诅咒师的面前——她生气,当然并不是因为这家伙刚刚说她是病痨鬼,残次六眼的生气,毕竟这些话语她都听习惯了。
她生气自己,刚刚光顾着在杰的面前想这个想那个,最后忘记了把能封存味觉的玉珠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