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崔二姑娘在杭州的举措。
尚书大人即刻吩咐主簿带着众人敲上算盘,将兰殊的计划仔细估算了一遍,虽有风险,却确实可行。
加上公孙先生的美言与赞誉,尚书大人有意支持兰殊的举措,决定将兰殊替朝廷出资的那一大笔赈灾款,以批款给兰殊实现同里小镇变革的形式,弥补给她,并将这场变革,重新规划回了朝廷给予厚望的拨款项目。
兰殊重新得到了皇商的竞选权,户部召令,要她即刻启程回京,交出一份她对于同里小镇五年规划的呈文。
并非不信任她,只是那么大一笔款项落在了她手里,朝廷心中总是要有个数的。
自在码头同秦陌作别,兰殊对于当年之事的疑惑,就一直在心中挥散不去。
揭开伤疤,断然是灼心之痛。可她也很想知道,爹爹之死,是否真的另有隐情。
思来想去,兰殊还是决定回一趟长安。户部的召令一来,她便留下银裳等人指导村民在开春将桑苗种上,自己即刻启程回了京。
一入城门,兰殊赶了个大早,先上了一趟户部,将同里小镇的一应事项,尽数交代清楚。
从户部出来后,她望了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命车夫带她前往了玉清观,中途恰好遇到了兰姈,挽着篮子,也正要去上香。
兰姈一开始见到她,面露惊诧,听了她重得皇商竞选资格的好消息,打心里为她高兴。
兰殊跪在蒲团上,对着爹爹的牌位呆了许久。
兰姈点上香火,来到了她旁边,和颜道:“怎么不把你在杭州干下的大事,同爹爹汇报一下?他听了肯定会引你为傲的。”
兰殊沉吟了会,笑道:“娘亲还在旁边呢,叫她听了,肯定又要骂我胆大妄为,什么事都敢出头了。”
兰姈轻点了点她的脑袋,努嘴道:“娘亲对你一直都是爱之深,责之切,心里却比我们几个,都要更疼你。”
兰殊捂了下额头,笑了笑,心里不由自主追忆起来。是啊,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则一反常态,总是严母慈父。
但又比之旁人,更加幸福美满。
父母郎才女貌,恩爱非常,几个孩子相互打闹,感情甚笃。
却因一场惊变,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两姐妹在玉清观上完了香。
兰姈转头又拉着她去了相国寺,说自己好不容易求到了一条在正厅大佛眼皮子底下的顶带穗子。
想把她的名字写上去。
兰殊笑道:“那穗子千金难求,你不写姐夫,不怕他吃醋吗?”
兰姈瞥她一眼,“他比你安分多了,孩子也比你听话,整天也都在我眼皮底下转悠,看得到,管得着。唯独你,不让我省心。只能叫神明,多帮我照看着点。”
兰殊一点儿也不愿同秃驴打交道,可也不想扫姐姐的兴致。兰姈将她生拉硬拽到了相国寺,一进庙宇,便同大师提供了兰殊的生辰八字。
那监寺的大师却轻皱眉宇,双手合十道:“崔二姑娘的名字,早已在台上供着了。”
两个兰面面相觑,皆是吃惊。
兰殊跟随大师走到了大佛眼底的台前,仰头遥遥一望,果真发现了自己的名讳。
底下注明上供的日期,竟是庆元一年,迄今已有七年。
大师拿来了上供的功德簿子,翻到记载她名讳的那页,七年,每年那位供奉者前来捐功德,大师都会让他重新写出今年的祈愿。
而他每年写的,都是同样的四个字。
寿比南山。
大师微笑解释道:“贫僧一开始看到这句话,原还以为这盏灯,供的是一位老人。”
今日始知,竟是个年轻的姑娘。
兰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