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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着低调。

可公孙先生却没有遂她的愿,见她迟迟不说话,特地点了她的名。

兰殊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不得不思忖了片刻,睁着一双澄澈眼眸反问道:“那是一棵什么树呢?”

公孙霖唇角浮出了笑意,和颜道:“你觉得它是棵什么树?”

兰殊一壁思忖,一壁分析道:“能将人撞得摔倒,定然是个大树吧。”

“长成这么大的树实属不易,砍掉岂不可惜,为何不将它留下,留给路过的行人纳凉?”兰殊道。

“长安城里的大树,不少还是果树的品种,若是棵野果树,也不定要绕开它,每每放学路过,还能摘些果子解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兰殊续道。

小姑娘话音甫落,公孙霖双眸露出了一丝欣赏认可,眉开眼笑起来,颔首道:“不计前嫌,兰殊有经商的天赋。”

转而,公孙霖便续道她与抢地盘的那位洋人富商,如今就已成了合作伙伴。也正是那位富商,引荐他们入了商会,在当地彻底站稳了脚跟。

兰殊蓦然得到了夸赞,受宠若惊。

可待放学时分,兰殊在案几上将课本收拾好,正打算向外离去,还没迈出门槛,便听到廊前停留了几位同窗,明里暗里在讥讽她。

“都等着我们说完了,她才来分析,故意显得我们蠢笨吗?”

“明明都成婚了,不好好在后院待着,非来这儿显,还以为自己和我们一样吗?”

“我就没见过哪个已婚妇人还跑来上学的。”

“她就是仗着世子爷的关系,走后门进来的。我还听说她挤掉了沈家二小姐幼薇妹妹的名额!”

“哼,仗着嫁得好,竟如此跋扈!”

兰殊听着她们的闲言碎语,悄然站在了门内,没有现身。

秦陌是长安城出名的少年郎,身份清贵,年少有为,样貌还俊美无俦,便是性子再桀骜不驯,也抵不住成千上万的女子,甘愿飞蛾扑火。

满京城不知多少待嫁女儿仍待字闺中,就等着秦陌及冠,到达男儿成婚的年纪,争相想着递去生辰八字,与他匹配一二,偏偏兰殊一及笄,就成了那个胜利者。

自然,惹极了人嫌。

若换上一世,凭兰殊素日争强好胜的脾气,非得和她们吵翻了天才是。

此时,兰殊却没了这等闲情。

她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吵架的。只想装聋作哑,待她们说乏了,自会离去。

偏偏有另一道清越温和的女子嗓音,在长廊另一侧乍然响起,“学海无涯,学与问本是一人终身之事,与是否成婚无关。”

这熟悉的嗓音一坠儿地,廊前噤若寒蝉。

公孙霖在长廊另一侧现了身,遥将她们一望,负手款款而来,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觉得成婚后,倚着夫君即可,本来这世道就是女主内,男主外。成婚前,女子求学是镀金,成婚后再学那么多学问,就显得多余了。”

“可须知女主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多时候,你们的见识,会决定你们儿女的高度,甚至能决定整个家族的兴衰。”

“须知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论内外,本就是不可分割的。攘外必先安内,这话大到国,小到家。若不明事理,糊涂短视,你们以后又如何能安的好内院,让郎君们放心在外搏杀?”

几位姑娘听她这么质问,登时羞臊了脸,垂首而立。

公孙霖续道:“再则,开学前,我曾设过考核。你们都是通过了考试才进的这院子,沈家的二小姐没有通过,所以没有来。崔兰殊是评分上上进来的。”

“我素来不喜在墙上立规矩,但你们既然来了我这儿读书,便先教你们两句准则。”

“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