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丝。她怔怔望着窗外不眠, 秦陌却寻了过来,浑身浸着氤氲的水汽,带着些心急如焚的恼火, 一打帘进舱, 就把她压在了窗前啃咬。
他把她丢到了雅间的榻内,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上, 双眸沉沉,瞪向她,“越来越长本事了。”
都敢离家出走了。
她眼眶发红,也不敢说什么,低低哼了声。
秦陌气得冷笑,一把拨下了她头顶的珠钗。
乌发如瀑而落,窗外雷雨交加,船舱内,亦有人在翻云覆雨。
兰殊受着他的火,膝盖深深陷在了床褥之间,娇躯猛地颤了颤,咬牙不吭一声。
情意最浓处,身后的男人环住了她的腰,低低落在她耳畔的话语,掷地有声,“你我之间,不会再有别人。”
兰殊美眸圆瞪,转过身,先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他眉稍微蹙,捏了捏她雪白的耳朵,“别装聋。”
兰殊弯眸笑了,主动勾上了他的肩膀,清灵澄澈的眸眼转了转,恃宠而骄地回捏了他的鼻梁,努嘴道:“说谎的,下辈子投胎成猪。”——
“秦子彦,你怎么还没有变成猪?”
秦陌见她蜷在桌前,刚松了口气,转眼听到她这么一句嗔骂,怔忡间,忍不住讥讽地笑了声。
他上前轻摇了摇她的肩膀,想将她唤醒,别在这儿睡,却发现她的脸异常地红。
秦陌倾身去捞起她,探手朝她额上挨了下,双眸便沉了下来。
崔兰殊发烧了。
丝丝缕缕的寒风,透过窗台缝隙,不断往她身上泄漏,秦陌轻唤了她几句,兰殊已经病乏到眼皮抬不起来,有气无力。
这才一会儿不见定是打盹的时候受凉了。
秦陌心里憋了团无名的火,独自恼了会,望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长长叹了声息。
他本想带她回去,偏偏船外的雨势大了起来,夜幕中瓢泼不停。
秦陌垂眸凝向她鬓边渗出的一层虚汗,贸然带她下船,只怕会受凉更甚。
秦陌犹豫了片刻,俯身将她抱起,放到了船尾的榻上。
病弱的崔兰殊身上无力,就像一把浸了水的棉花糖。
少年的动作谨慎细心,生怕稍一用力,就给她弄化了。
船上没有大夫。
掌事娘子忧愁地望了眼岛外越下越大的雨,这会儿也无法临时开船回去,便同秦陌提议后厨还有晚膳没用完的生姜,可以烧作姜水,先给小夫人擦一擦后背驱寒。
待雨势缓些,她立即叫人划船上岸买药。
秦陌颔首默许,不过一会,便有侍仆打来热姜水,敲响了船舱的门。
少年打开门,见来人正好是一位侍女,便想叫她帮忙,话到齿间,蓦然回想起外面非议崔兰殊的话。
方才一路寻过来,在这船上留宿的,不少都是达官显贵,迎面同他躬身作揖的无数,喊了他好几句世子爷,彼此不识也认得。
要让他们知道连她生病他都叫陌生人代劳照顾,明明是他的妻子,却一点也不肯碰她,不知传出去,她又会被笑话成什么样。
人只有开始体恤起别人的难处后,才会懊悔自己当初的不作为,深刻品味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陌只好硬着头皮从侍女手中端过热姜水,让人退了下去。
少年把姜水端到了床榻前,顺着火光看了她一会,先浸了帕子,擦了擦她额头的汗。
她的身子滚烫滚烫的,衣口露出的一截素纱中单已经尽数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脖颈上。
但是脖颈处已经成了这样,后背怕是更好不到哪里去。
秦陌又为她寻来了一身干净的睡裙,坐在床头,凝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