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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死死盯着路卿的手,见雄虫当着他们的面张开了手心,一只浑身被挤压成泥的黑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白生生的手掌处,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

“原来是这样。”雄虫将虫子的尸体丢进了他拿出的一个透明小袋子,似笑非笑得看向彦。

“这才是教官发疯的真正原因,对吧?”

不是被飞蝗的口器咬了一口,也不是教官刻意逞强与飞蝗缠斗导致的悲剧,而是背后作乱的学生,用这种比指甲尖还要幼小的虫子,对教官设下的陷阱。

“如果不是兰迪同学,我或许不会那么快想到有这种可能性。”

路卿放好了袋子,对兰迪微微笑了一下:“你们的技术是改进了,还是说感染雄虫和雌虫的虫子不一样?好像比上次军训你放出来的飞虫要小一圈,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看见。”

“你用虫子对付他了??”彦恶狠狠地瞪向兰迪:“既然你用了没成功,为什么不上报给阁下?”

兰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早就忘记军训时为了报复路卿把弟弟搞进监狱的仇而施下的报复,这么小的虫子,光抓住就很难,更何况把军训时的虫子和比赛时的虫子联想到一起。

“我……”

“无所谓,事后自己和阁下说明吧。”彦打断了兰迪的欲言又止。

他脸略微扭曲,视线回归路卿身上后,神情稍稍平缓了一些,平静地看向他。

“你不要以为我就这一只虫子,我还有很多很多足以让你和那个教官都发病的东西。如果你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和引荐到那位阁下身边的机会,这在平时可是不可多得的。”

“嗯。”

“所以你的想法是?”

路卿的唇线舒展,面色柔和地摇摇头:“没什么想法。”

“……”

彦半眯起眼睛,路卿态度如常地对他微笑,真真是不怕他的表现。

他威胁道:“我不喜欢吃回头草,希望你不要后悔,到时候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给你这次机会了。”

路卿:“好。”

“……”

彦感觉自己是在对棉花弹琴,说什么都是好和嗯,路卿是真不怕他还是假不怕他?

彦确实还留有两只存货,但都是用在关键时刻的,浪费在这里得不偿失。

彦想到兰迪,于是偏头盯向他的脸,却见他苍白无力没有任何底气,瞬间明白,一时气结到差点破口大骂。

这么多虫都没了??开什么玩笑??

面对彦的无声谩骂兰迪有苦难言,他的虫不知道怎么发了疯,早就自相残杀死掉了,哪有虫留下来呀。

如果他还留着虫,何苦被路卿死死压制着。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路卿好整以暇地询问,彦竟从他的眼底看出了一掠而过的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他再放出一些虫?

彦磨着牙,有路卿盯着他,他放出那两只也于事无补,他可是亲眼看着路卿的那一道拳风将虫给震晕死过去的。

难不成,那雄虫看出了他没有几只虫子?

彦心下一横,干脆从衣服内衬抽出一把医用小刀,直直冲向路卿的腹部——

他的下盘低,俯冲的角度也刁钻,就算意识到他的行动也躲不过他声东击西放出来的虫……

彦瞪大了眼睛,

一缕银丝以难言的速度穿透雄虫耳垂下的碎发,直到擦过刀身,刺透他握着柄的虎口。

银丝纤细却坚韧,在月光下还反射出尖锐锋利的光泽。

他顺着那道锋锐的线低下头,看到被刺穿了的手掌,视觉上鲜血淋漓的冲击换回了他慢半拍的交感神经,一阵直冲脑门的剧痛从手心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