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赢家。”
魏国夫人:“陛下是否要处置裴家?”
女皇摇摇头,“算了,裴氏只是出嫁女,何况裴家还是有几人能用的。”
魏国夫人无可不可,随即又道:“为绝后患,陛下是否就此处置了楚王?”
女皇难得迟疑了,“这么多年来,十五弟一直对朕恭敬顺从,从没违逆过朕一点意思。有时觉得他比朕的几个儿子侄子都孝顺懂事,常能为朕分忧,何况他母族卑弱……”
魏国夫人声硬如铁,“楚王素有仁厚善战的名声,如今又是文德皇帝仅存世上最后一子。有威望,辈分高,无缘无故的并不好定他的罪名。眼下难得有裴王妃这个由头,若能将他牵连进去,真是一举两便。陛下三思。”
女皇沉吟不语。
她心知魏国夫人的提议是对的,但还是心有不忍。不过若是就此放过了楚王,只怕会生后患,一时竟难以决断。
魏国夫人道:“我知陛下不忍,待楚王身故,陛下多厚待璟世子就是了。璟世子自幼体弱,看着就不是长久之相,赐给他再多的食邑尊荣都无妨。如此,楚王一脉无虑矣。”
女皇仿佛想到了什么,忽问道:“十五弟之疾,真不可医治了么。”
魏国夫人似乎没立刻意会‘楚王之疾’是什么‘疾’,不过她们臣心意相通几十年,旋即反应过来。她略略犹豫:“多是治不了吧。早几年还有楚王在民间求医的风声,这几年也没听有这传闻了。若非有疾,他与裴王妃夫妻情淡多年,怎不纳妾多生几个儿女。”
建朝至今一甲子,百姓休养生息,四方伐御得利,逐渐富庶的结果就是高门显贵蓄姬纳妾的风气愈发盛行。楚王府也有能歌善舞的美姬,不过都是楚王妃养来给自己宴饮时用的。偌大都城中,除了假装醉心金石的曹王,也就楚王洁身自好了。
女皇若有所思,微微颔首,“前阵子五郎与珠珠没了,灵寿儿病了个把月,朕还派去过御医。”她叹口气,“待朕见过裴桓之后再说这事,裴桓什么时候到?”
“已至商州境内,三四日可达东都。”
*
三日后,裴桓求见。
忙碌的女皇特意空出一个时辰接见他。
裴桓恭敬的伏倒叩首,额头上磕出一个深深的红印。起身时他满脸诚惶诚恐:“臣来请罪。臣下之妹愚钝荒唐,竟犯下谋逆大罪,实乃十恶不赦,阖族共弃!”——他虽四海游历,但身上还挂着一个散轶虚衔,是以自称‘臣’。
女皇合上折子:“去过楚王府了?”
裴桓仿佛被愧悔之意击垮了,身心俱疲的模样,“楚王受了臣下之妹的牵连,如今魂不守舍,茫然不知所措,委实可怜。这真是,这真是……”
女皇微笑道:“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也有词穷的时候。”
裴桓拱手行礼:“陛下,乍闻此事,臣心中的惶恐愧疚之情,实难以用言辞表达万一。不想陛下竟宽宏大度至此,至今未将映娘的罪行公之于众,给裴家留了颜面。”
女皇抚摸宝石戒指,状似随意道:“如此说来,裴家并未参与曹王谋逆了?”
裴桓脸上立刻露出槽多无口的神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臣下再愚钝,也不至于自寻死路。说句僭越的,即便不算身份权势阅历,陛下与曹王一般的赤手起家,不出两年陛下就能将曹王甩到汨罗江尾去了。曹王与陛下,直如萤火微光与清辉皓月,实是不值一比。”
女皇笑了笑。
裴桓:“更别说陛下如今执掌中枢,大权在握,内有谋臣,外有猛将。曹王于荒僻之地谋反,岂不是灭亡早定?放着陛下这棵枝繁叶茂的天命梧桐不栖,反去相就曹王那棵矮脖子歪根树——裴家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如此蠢事,臣可不认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