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
“嗯?”
“我和涞,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这句话该怎么接呢?
他想要我安慰他吗?
奈奈子皱着眉毛,嗯嗯两声,试图安慰他:“那请节哀?”
请问这句话是这个时间能说的吗?
禅院铭只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可禅院铭不甘心。
黑色的衣摆,像黑夜里展开翅膀的乌鸦。
浩然的月光下。
堂堂御三家的家主,于阴影斑驳处,单膝下跪。
他低下高傲的头颅,露出被视为弱点的脖子,仿佛赴死的囚徒,祈求那一线怜悯。
寒风吹拂起乌黑的发丝。
铭刻禅院家徽的玉冠下,男人的脸看不清楚表情。
他这样说的:“请您怜惜五条涞吧。”
奈奈子没说话。
只是无声的看着他。
巷子里只有风吹来的呼呼声,他终于忍不住在寒风中抬头。
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眼睛,点燃着几乎疯狂又歇尽全力压制的火焰,犹如地狱中挣扎的亡灵。
“我愿意以禅院铭的名义,向您宣誓效忠,只要“禅院铭”还存在一日,我便是您最忠诚的刀剑。”
“可是。”
禅院铭听见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一颗心却缓缓沉入深渊中。
“我已经有最忠诚的刀剑了呀。”
名为“继国缘一”的神之子,日日摇着尾巴蹭上来,要是不搭理的话,就会拉下狗狗耳朵,无声可怜的望着她,怪叫人怜爱心软的。
“而且,你是在求我救五条涞吗?”
奈奈子歪歪头,雪白的脸颊在月光下透明一样的晶莹生辉,眸色泛着几近非人的纯粹,纯粹的可怕:“可为什么你在哀鸣呢?明明想被救的,是你啊。”
“……”
一向冷静自持的禅院家主脸上出现短暂的空白,像被人撕扯掉虚伪的面具,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的狼狈。
祈求女君怜爱五条涞?
分明是想求求女君怜爱如五条涞一般可怜的自己罢了。
“我不想救你,也不想救五条涞。”
奈奈子不高兴,皱着小脸:“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施舍的喜欢那不叫喜欢吧?”
禅院铭声音沙哑:“那您该告诉我们,要如何做,您才会喜欢呢?”
“……”
这要怎么回答呢?
奈奈子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被拦在这儿了。
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夹杂不悦的声音,从禅院铭身后传来。
“你在为难我徒弟吗?”
一身狩衣的阴阳师,明显直接下寮后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又碰巧听到了两人间的对话,心里生出无名怒气,脸上紧绷,眼里粹着刺骨的锋芒。
“不。”
禅院铭转身就站起来了。
除了在心仪的女君面前,显得卑微狼狈以外,在任何人,哪怕是举世无双的大阴阳师面前,御三家的家主都不会畏惧分毫。
“我心悦女君。”
“真心实意,并非为难。”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禅院铭扑了过去。
将他狠狠地撞上墙壁。
“噗。”
十影法在麻仓叶王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可是异世界能猜透胎中之谜,两次蒙蔽黄泉女神带着记忆转世,成功吞噬掉地球意识合体的球神呀。
奈奈子提起裙子,跑到麻仓叶王身边,拍拍他的手臂:“我在离家出走哦。”
见到师父呀,奈奈子可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