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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便接受不到外界一切的信息,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轮番上阵试审讯他的长老们。

然而有禁言咒在,林倚就算是想自首也说不出口。

直到最后一波的长老到来,给他带来了一个致命的消息。

玄天宗不再需要他的秘密了。

林倚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按照他的认知,就算玄天宗挖再深,也不可能挖到他师尊身上。

墨庭伪装得很好。

如果林倚不是他的自己人,林倚也不会相信墨庭勾结魇魔。

林倚根本没有途径弄明白玄天宗为什么不需要他了,他只能在黑暗里等死。

玄天宗对于叛徒零容忍。他能活到今日,全靠这唯一的利用价值。

如今就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消失了。

——直到那股怨鬼气息停在林倚的面前,用一双阴湿畸变的手掐住他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睁开眼。

那是一个带着深深皱纹的手,林倚因为惊惧而瞳孔紧缩,在精神高度紧绷之下,甚至还能看见那只手五指指腹上细细密密的针眼。

那是一张容貌半是白骨,半是完好无损风韵犹存的面容。

她喉咙处穿了一个血洞,因而说话的时候十分缓慢,声音显得有些嘶哑漏风:“阵法,是你设的?”

林倚脸颊两侧的骨头被女人畸形的手捏得生疼,大喊道:“是……是我,但我不知情!如果知道是用来囚杀折磨你们的话,我一定不会答应的。”

女人依旧无动于衷。

林倚还想说些什么,结果一张浑身是血,鼻子没了一般,眼珠被蛆虫啃噬得脓水乱流的恐怖脸忽地突到了他的面前,林倚毫无心理防备,猛然惨叫出声。

李大啧了一声,索然无味。

女人身后站出来一具骨架厚重的白骨,把李大拎了回来,声音明显听得出来是中年男性:“出去之后不许吓人。”

李大扮了张鬼脸,不说话了。

女人缓缓笑了一下,剩余那张容貌姣好的脸勾出了一道清浅的笑容,礼貌而温和地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大儿子,他是被你的阵法害成这样,我以为你知道的。”

林倚差点一口气呼吸不上来,他闭上眼睛,嘴唇都在哆嗦。

然而李娘不愿意让他就这么闭眼,用断骨突出的手硬生生将林倚的眼睛拨了开来,让他直视着自己。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指着身旁那具白骨,温柔道:“这是我的丈夫。他被我们家的生锈钝柴刀,一刀一刀剐成了这样。”

她喃喃道:“那个柴刀,连劈柴都不利索了啊,居然能剐得这么干净,你说,怎么做到的?”

林倚眼睛发红。

“这是我的二儿子。”

“小儿子。”

李娘一一给林倚介绍过去,然后道:“你的阵法,和魇魔,让我们亲眼看着我们的家人变成这样,一遍又一遍,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她笑道:“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要让你也体验一遍吗?”

林倚终于崩溃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对不起……”

他的语言混乱无比:“求你们,随便对我报仇,怎样都可以,别动我家人,他们的魂魄在魇魔手里,我也想过偷偷把你们放出来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啊……我一旦偷偷放走你们,我家人就会死……”

李娘其实记得林倚。

当初她看见这个人被带来阵法面前,当着所有惨死的亡灵的面,吐了了另外一个陌生人一脸。

就因为闻到了弥漫开来的浓重血腥气,和看见了她们残肢乱飞的模样,就这样吐了。

她都没吐呢。

李大趴在爹的背上,双手圈住爹爹的脖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