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脾气火爆的直郡王压根就懒得说话,操起一旁扫地的扫帚,将那胆敢要打断他女人双腿的莽夫打趴在地。
“你要断腿是吧?好啊!爷今儿成全你!”
只听一声哀嚎传来,映月惊得赶忙抓住了自家爷手里的扫帚:“可别介,你瞧瞧他一双儿女才齐腰高,眼下吓得都哭的冒鼻涕泡了,忒可怜。”
“夫人说的对,是为夫莽撞了。”
胤禔咧嘴笑起来,又恶狠狠瞪了一眼那趴在地上求饶的男子,当即就将手里的扫帚随手丢回了簸箕里。
而此时四爷板着脸,折腰将年若薇打横抱在怀里,温声道:“爷不在乎这些身前身后名,爷问心无愧,是非对错自有后人评说。”
“我在意!我就听不得这些胡说八道!”
年若薇将啃了一半的嫩黄瓜递到了四爷的嘴边,又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最近菜怎么都涨价了?牛肉上个月才五十八文呢,今儿都要六十八文钱了,一个子儿都不给我少,今后再不去周屠夫摊子上买肉了,亏得我还是他老主顾,让他送巴掌大一块猪皮都不肯,哼。”
“弘历来了,巷子口货郎担后,他乔装打扮成了青衣小厮。”
四爷忽然俯身贴着她耳畔低声提醒道。
“四弟妹啊,你们的皇帝儿子多孝顺,人都来三回了,你好歹见一见吧。”胤禔将映月背在身后,幸灾乐祸的说道。
“是啊,薇儿妹妹,这孩子乾隆十六年和乾隆二十二年,加上今年乾隆二十七年都来探望你们夫妇二人,即便是铁石心肠,都该被他的孝心捂热了。”
映月边用帕子替胤禔擦拭脑门上的大汗,边苦口婆心的规劝道。
“天子南巡频繁,不免劳民伤财。”四爷忽然幽幽说了一句。
“不见。”年若薇沉声说道。
躲在货郎担身后的弘历,含泪目送汗阿玛和皇额娘入了安澜园内,方才皇额娘明明都瞧见他了,却快速别过脸去,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李玉,传朕旨意,安澜园方圆十里所有民宅,立即划归满军旗人居住,需挑选家眷温驯知书达理的旗人。”
乾隆三十年,年若薇正带着西洋的老花镜在费劲的看邸报。
弘历这混蛋!终于还是对四爷的新政下手了,废除了四爷定下的贱籍从良新政,谕令四代清白,方可从贱籍脱籍为良籍。
“夫人,万岁爷又来了。”恩普猫着腰提心吊胆的说道。
“你让他滚!!”年若薇气的将手边的拐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薇儿!你在做甚!”胤禛拿着锅铲和锅盖,忧心忡忡的冲出了小厨房。
“没呢,爷我饿了,猪蹄膀软烂了吗?”
“再一会儿就好了。”胤禛见年氏无碍,于是转身又入了厨房忙碌午膳。
坐在水井边正在洗青菜的胤禔,看到四弟没出息三餐都端着锅铲,做饭给女人吃,忍不住嘲笑了一句:妻奴。
“胤禔!我这天青色的短褂怎么串色了,我都说过几回了,你不准把浅色的衣衫和深色衣衫混着洗!你赔我衣衫!”
“诶诶诶,夫人息怒,为夫再不敢了~”
一旁伺候大爷的奴才捂着嘴憋笑,爷还腆着脸笑话四爷是妻奴呢,也不知是谁,日日和四爷兄弟二人组队在水井边热火朝天的洗夫人们的衣衫。
“大哥,青菜可清洗干净?你再拍些蒜泥!”
“诶诶诶,马上马上,我再洗一遍就成了,蒜泥是吧?我这就掰蒜瓣去!”
“四弟你今儿那炒鸡杂记得多加点辣,你哥爱吃辣!”
“可。”
胤禔翻了个白眼,四弟都沦落到给女人洗肚兜煮饭的地步了,可说话的语气仍是言简意赅的拿乔,他最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