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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画眉。

年若薇此刻捏着手里的桃木梳子,冷眼看着他一个人在唱恩爱夫妻的独角戏。

事已至此,她只能无奈使出杀手锏,于是她从随身的暗袋里,取出一封包裹严实的密函,当着四爷的面拆开了火漆印子。

“王爷,这是奴婢在离开草原之前,荣宪公主悄悄留给奴婢的密函,信中言明,奴婢可随时拿着这盖有荣宪公主私人印鉴的密函,到内务府提前报备离宫,即时生效。”

年若薇此刻对公主万分感激,竟留下这保命符给她,她当时还觉得这密函短期内定派不上用场,原是她自己在掩耳盗铃。

年若薇将公主的密函捧到四爷面前,希望他看后能彻底死心。

可她才将那密函捧到四爷面前,忽而他竟然伸手夺过那密函,顷刻间那密函就被他用内力震碎为齑粉,他面色铁青,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扬洒成灰烬。

“王爷!”年若薇没想到四爷竟然会作出如此幼稚的行径,顿时气的面色煞白。

“薇儿,闹够了就立即与爷回家。”

“奴婢再去信让公主写一封便是,这就是奴婢的家。”

年若薇赌气的抓起桃木梳子,对着铜镜梳头,不消片刻,她就梳了个未出阁汉女的垂辫牡丹发髻。

此刻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听见身后传来愤怒急促的呼吸声。

“奴婢虽是残花败柳,但尚且还是未婚女子,合该梳未出阁女子的法式。”

“哼!”

她身后传来四爷的冷哼声,年若薇抬眸看向铜镜内,但见四爷眸中竟蓄满了一片水雾。

“薇儿呵连你也不要胤禛了。”

年若薇听到四爷这句可怜兮兮的话,顿时鼻子一酸。

“王爷说笑了,您很快会有福晋,今后还会有嫡子嫡女,您是年氏一族的主宰,是奴婢的主子,被所有人敬仰和爱戴,没有人会不想要您。”

“住口,爷保证这辈子只有你和福晋两个女人,这是爷的底限!你是汉女,汗阿玛绝对不允许爷的嫡福晋是汉女出身,更不会允许爷独宠你一人。”

“她只是四福晋,而你是胤禛的妻,爷此生心中只会有你一人。”

“薇儿,爷的忍耐有限度,难道你为了荒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私的让爷被人嘲笑,被汗阿玛责罚,失去如今来之不易的一切?”

此刻四爷站在礼教的制高点批判她,年若薇终于听到他隐忍许久的肺腑之言,她有一瞬间的错愕与难堪。

这才发现,他原来早就决定让她与福晋共事一夫,也许不只是福晋,可能还有更多的女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温水煮青蛙,一步步瓦解她的底限,让她彻底沦为他的附庸。

“抱歉,这些时日让王爷如此为难,原来只有奴婢一人自私自利的欢喜与您这段情爱,奴婢罪该万死,今日才知奴婢的欢喜,会让王爷一无所有。”

年若薇曲膝跪在四爷面前,她竟然不知道他始终在衡量这段感情里的得失,原来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傻傻的倾尽所有,甚至不惜众叛亲离。

此刻年若薇大梦初醒,只觉得悲从中来。

“您想如何对待年氏一族都随意吧,反正我们都是您的属人,奴婢只一句话,奴婢与年氏一族同生共死。”

“抱歉,今日开始,您无需再为难了。”

年若薇说着,就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铜哨子吹响,只听院子外头传来数道鸽鸣之声。

“王爷,奴婢早就料到您不会善罢甘休,昨晚已经让人提前备好信鸽,方才已然吹哨下令十只飞鸽,传书给公主,请她帮忙传书给内务府了。”

“你!”胤禛顿时怒不可遏,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发簪,焦急运轻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