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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陈家与大哥沆瀣一气,让太子爷在江南的布局连连碰壁,太子震怒,言明陈家必须为他们傲慢轻视的态度付出代价。

而代价,就是陈文正的命。

胤禛并未出言劝谏,而是默认百望山狩猎之行,毕竟陈文正此人,并不值得他开口向太子哥求情。

“奴才遵命。”苏培盛压低眼帘,敛起满眼震惊之色

年若薇正在屋内学习教导人事的嬷嬷留下的功课作业,苏培盛竟一路小跑来寻她,说明日申时,她要陪同四阿哥去京郊百望山狩猎。

她本想拒绝,可忽然听苏培盛说四阿哥的伴读都会随行,她顿时警惕。

陈文正过几日就要离开紫禁城,四阿哥对陈文正厌恶至极,为何莫名其妙让他随行狩猎?

她心中涌出强烈不安,当即决定要一道随行前往百望山。

第二日一早,年若薇换上一身窄袖猎装,还特意梳了轻简的长辫,跟随四阿哥前往百望山。

此时她有些忐忑不安地来到前院集合。

“小年糕,这儿呢~”苏培盛朝着小年糕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年若薇盯着苏培盛身侧那玄色马车,虽不情愿,但只能磨磨蹭蹭来到马车前。

“你到马车里伺候四阿哥。”

“哦”她不情不愿掀开马车帘子探入车内。

此时四阿哥正襟危坐在马车内,正在用刻刀雕琢一枚碧玉簪。年若薇乖巧地坐到马车右侧,开始替四阿哥斟茶递水。

马车内一时间安静的只剩下四阿哥打磨玉簪的声音,她正有些昏昏欲睡,忽而听见四阿哥冷哼一声。

“放肆!谁允许你梳辫子!”

“奴婢蠢笨,不知这辫子有何纰漏,惹得四阿哥不悦,请您明示。”年若薇欲哭无泪,四阿哥定是故意在针对她。

“苏培盛,滚进来!”

坐在马车前的苏培盛早将马车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掀开马车帘子,仔细审视小年糕今日扎的辫子。

她今日并未挽发,而是在脑后梳了单辫,用一截红绸带束紧,发间不坠任何珠玉,苏培盛顿时发现关键所在。

小年糕开了脸,是属于四阿哥的所有物,对外四阿哥又是她的男人,她今日竟梳了未出阁闺少女的发型,简直是在藐视四阿哥,难怪爷会发怒。

“哎呀,小年糕你这头发梳错了,杂家帮你重新梳头。”

苏培盛麻溜地从马车暗格抽屉里取出一把玉梳子,他松开小年糕的发辫,正要用玉梳替她挽发髻,忽而手上动作一僵,无助看向四阿哥。

他怎么给忘了,这玉梳子是爷的梳子,他怎能让小年糕用。

苏培盛讪讪笑着,将玉梳子放回抽屉,从怀里取出他自己的桃木梳,他一双巧手在青丝间摩挲穿行,正要帮小年糕梳头,忽而听见四阿哥沉沉说了句别动。

年若薇此时正忐忑背对着四阿哥,感觉到身后苏培盛开始轻轻地替她梳理满头青丝,她有些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有劳苏哥哥。”

没想到苏培盛看着麻利,手上力道却忽轻忽重,年若薇吃痛的轻呼了好几声,他竟怕的手都在发颤。

年若薇忍着疼,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她感觉到满头垂落的青丝都被苏培盛挽起,他似乎又在她发髻之上别了一支发簪。

年若薇有些诧异的伸手抚摸那发簪,触手间满是沁凉润泽,该是玉簪。

此时苏培盛瞪圆眼,全程不敢吱声,默默看着四阿哥略显笨拙,替小年糕挽妇人发髻,他捏着手里的桃木梳,手心都沁出薄汗来。

待到四阿哥将亲手做的碧玉簪别在小年糕发髻,又抬眸觑了一眼苏培盛,他这才反应过来,将珐琅彩小铜镜递到小年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