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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之际,忽而廊下传来一阵令人胆寒的冷笑:“呵!放肆!紫禁城天家之尊,倒让你觉得不够积善庆余?”

听到这梦魇里时常出现的声音,年若薇顿觉如遭雷击,她浑身颤栗,匆忙止住哭声。

她颤着腿屈膝跪在地上,哽咽道:“四阿哥请恕罪,奴婢甚为感激四阿哥青睐,只是奴婢卑贱之躯,天生福浅命薄,怕是无福消受。”

年若薇前额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抬头,此时四阿哥并未说话,气氛有一瞬间凝滞。

苏培盛见四阿哥面色森寒,一言不发负手站在原地,登时会意。

他皮笑肉不笑走到陈文正面前,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陈公子,四阿哥与后宅女眷在此,请您回避。”

听到后宅女眷,年若薇忍不住无声冷笑,她算哪门子的女眷?

在她眼里,身为四阿哥的性.启蒙宫女,只不过是一份沦为她此生最大污点的工作而已。

感觉到陈文正的脚步走到她面前之时有一瞬顿挫,紧接着渐渐远离,年若薇忍不住轻抬眸悄悄目送。

她正看着陈文正的背影出神,眼前赫然被一道鸦黑身影阻拦视线。

她仰头就看见四阿哥面无表情站在她面前。

“那奸夫是他吧!”胤禛冷眼睥问年氏。

“绝不是他,奴婢知道有些话四阿哥定不会相信,但未免牵连无辜,奴婢今日仍是要将话说明白!”

年若薇急的连连摇头否认。

“根本没有什么奸夫,奴婢是被冤枉的,四阿哥您请看,奴婢的守宫砂还在呢。”

年若薇焦急挽起袖子,露出那颗象征纯洁之身的守宫砂。

“爷您若还是不信,可命信任的嬷嬷来查看。”

“呵,你是觉得爷的额娘宫中的奴才无能,还是觉得爷的额娘不会用人?”

年若薇顿时哑口无言,她有些挫败的深吸一口气,早就猜到四阿哥会有此说辞。

凡事一旦涉及到四阿哥最敬重的皇贵妃,四阿哥从来都是偏听偏信,绝不容许任何人置喙皇贵妃一个字。

眼看四阿哥再次沉默看向陈文正,他眸中竟蕴着摄人冷意和无尽杀意注视陈文正远去的身影,年若薇顿时忧心忡忡,她死死咬着唇,强自压下恐惧之色。

四阿哥已然认定陈文正就是她的奸夫,显然对他起了杀心,她必须尽快破局,否则定会连累陈文正丢了性命。

“他就那样好,值得你以命相护!你被杖责之时,他又在何处!”

胤禛想起他在众人面前忍着恶心和屈辱,承认是年氏第一个男人,可她却毫无感激之心,仍是与奸夫藕断丝连,顿时怒不可遏。

他眉峰轻蹙,抬腿将年氏身侧那破烂的花盆踹飞,转身拂袖而去。

年若薇看着四阿哥的身影渐渐走远,她默然俯身,将被踹得愈发残破的花盆捡起。

胤禛行至回廊处,眼角余光竟看见年氏将那残破的花盆紧紧搂在怀中,他想起方才奴才来报,说陈文正那混账,竟然将幽会密信藏在花盆内,与年氏暗通款曲。

他顿时怒火中烧,转身折步,要人赃并获,亲自揭破年氏的虚伪。

此时年若薇正伸手一点点的抠着小桃苗四周松软的春泥,才几日不见,小家伙竟又长出好几缕叶芽。

年若薇顿时一扫阴霾心境,嘴角浮出欢欣笑意,紫禁城里最有生机,且最让人看着心驰神往之物,就是这些花鸟虫鱼。

眼看着小桃苗幼弱的根系已然露出,她正要伸手将桃苗连同春泥一道放入破花盆,眼前赫然出现一石青色卷云纹皂靴,将可怜的小桃苗碾在脚下。

“不要!”年若薇目眦欲裂,伸手死死抱着那无情的皂靴。

此时她只觉得心弦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