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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声大笑起来。

正在诸人正惊疑地看着行迹疯狂的太子,连康熙指着他颤抖着的手也一时僵在那里。瞬息间,直王猛地冲到太子身边,用布巾塞住他的口鼻,摁住他的头颅脖颈,将胤礽牢牢制服在地上。

见众人目光扫来,直王开口解释,“昨夜到现在,此子口中俱是愤懑怨恨君父之语,臣实不忍令汗阿玛闻。”

最终,康熙泣不成声,在臣僚面前唱完了这一场大戏,痛哭着下令,将胤礽和十三圈禁起来,命直王监管,待回到京中再发落。

胤礽身边的近臣内侍一并诛杀,获罪较轻的,便改处流放。

直王一时春风得意,大臣们见此形势,不免也投机起来,但凡康熙召见臣子哭诉太子的恶行,十有八九就能同时听到对直王的夸赞。

他压抑多年,一朝夙愿成真,心中几乎已经开始畅想当上太子的生活,想到前年太子一从御帐出来,便受旨远嫁的女儿,又想到自己分明是兄长,却要对弟弟执臣礼,想到早逝的福晋桩桩件件,都是深仇大恨。

他心中畅快不已,迫不及待要看看胤礽如今沦落为阶下囚的狼狈模样。

他进入关押着胤礽的灰色营帐之中,挥手叫里面的守卫出去,只见胤礽垂头沉默着靠在床边。

他的双手双腿均被镣铐束住,穿着一身青色的素面衣裳,上头沾满了尘土,发须凌乱,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这样的人,若不是有幸投胎到仁孝皇后肚中,岂能与我相争,”直王上下扫视他一眼,快意道,“仁孝皇后,还被你克死了。”

胤礽眼中闪过一丝刺痛,却依旧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并不往直王身上看去一眼。

直王最恨他这副样子,还以为自己是太子呢,犯下这样的大罪,也不知还有几天好活,等汗阿玛决断好了,他会好好送太子上路的。

他一把提起胤礽身上的锁链,手中逐渐收紧,快意地看着胤礽因为呼吸困难,不自觉的在他手下挣扎。

见胤礽始终不曾出声求饶,他心头怒火更盛,将胤礽猛地甩开,胤礽砰地一声跌倒在地,浑身剧痛,咳出两口血来。

“你以为我输给了你?”胤礽擦去唇边的鲜血,终于抬起头来,他眼中满含讥讽,对直王的蔑视与从前一般无二。

“不过是一条家犬,也妄想做主人。你以为没了我,汗阿玛就会属意你?”

听到这儿,门口的两名守卫默默垂头,只做充耳不闻。

未几,直王便气势汹汹地从里面出来,他整整凌乱的袖口,脸上带着仿佛被重物击打的痕迹。

直王冷笑着开口吩咐道,“既然废太子不知悔改,尚有力气怨怼君父,吃食上就不必依照往日分例了。”

两个侍卫只好闭眼垂头应是,只当自己是个瞎子。废太子的力气不是恐怕用来怨怼君父对,而是和直王互殴。

直王重重从鼻间呼出一口气,不过是个等死的人,何必浪费粮食,汗阿玛不杀他,不过是尚还顾及他在京中的党羽罢了。

太子十三被囚禁在帐中,直王则被康熙辅以重任,令他保卫御帐的安全,仿佛对他很是信任。

随驾的诸臣见局面几乎是一边地倒向直王,不由都开始蠢蠢欲动,即便是从前并不在直王党中的官员们也在康熙面前屡屡为直王说好话,也好为将来的上司卖一个面子。

直王一时得意,不免就开始忘形,见康熙这几日无视朝臣询问如何处置太子的折子,眼看着今日就要到京城了,他不欲放虎归山,满心以为康熙也做此想,只是不欲背上杀子的骂名。

他自以为如今是康熙最信赖的儿子,私下上奏,“胤礽所行卑污,失却人心,如诛胤礽,不必出自汗阿玛之手,臣愿代为之。”

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