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
“四爷想祸水东引,反倒是让八爷将计就计了。”宝月幸灾乐祸地一笑,他不该在这儿和她下棋,应当去隔壁,他们两个才是棋逢对手。
只是八爷试探四爷的同时,他的野心也一览无余了。
一旦如八爷所愿,太子手下的人就会在继失去索额图这位中流砥柱后再次遭受重击,若他对太子有异心,便可直接坐享其成。
直王党羽虽也受损,但毕竟如今他们推举的都是直王,于八爷而言不过是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耗材,好一招釜底抽薪,空手套白狼。
如今只要四爷袖手旁观,这一局就是成了。八爷是看准了四爷也有心要争,他索性给四爷分一杯羹,让四爷也能坐收渔翁之利,这样自然会乐得成全他。
四爷却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半是为了和太子自小的情谊,一半却是老八机关算尽,却不想想若看到自己的儿子们对太子群起而攻之,汗阿玛心中又作何感想。怎会如他所愿?
何况跟在别人身后捡喝汤,哪里有自己另起炉灶来的好。四爷心高气傲,又怎么会甘心让八爷踩着自己展示他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爷想必是心里已有主意了?”宝月看向他深邃狭长的凤眼,仿佛有一条湍急的暗河在冰下奔涌。
他将手中的最后一子落下,朝宝月伸出手来。
宝月将手搭上去的时候,他腕间手串上的流苏轻轻扫过她的手心,带起一阵酥痒。凉玉一样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牢牢抓住。
“我的差事只有清点库银,旁的事与我无关,也不该我来插手。”
过了几日后,四爷便照常去户部上值,他八风不动,只做不知这事。户部有大臣找借口推诿,妨碍查账的,他便躬身入局,亲自率领一帮大臣开始查,未免不凑手,还拉了十三爷来帮忙。
看在十三爷的份儿上,太子一党的人自然也得给他们行些方便。事情能这样顺利,四爷自然是先和太子打过了招呼的。
前两日太子听了四爷来意,知道他是为了索额图干的好事登门,倒是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上首。
他喝着茶瞥四爷一眼,“水清则无鱼,朝廷的俸禄尚不够赁一间屋子给一家人住,不给些好处怎么能叫人为你办事?”
太子监国多年,这些年又跟着康熙四处出巡,对民情的通达远比八爷他们高明。只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皇贵胄,知道也不意味着他有这个闲心伸手去管。
现下他本就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做的摇摇欲坠,要他自己清理门户,惩治贪官,那更是绝无可能。
“朝堂向地方征银,地方就向百姓征银,国库和百姓都穷的底儿掉,倒是官商士绅中饱私囊。太子爷,前明崇祯的事还近在眼前呢!”十三爷倒是义愤填膺,看着四爷和太子跃跃欲试。
十三的话有理,四爷心下是很赞同的,但他知道,这样空有意气的话是打动不了太子的。
果然太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并不把十三的话放在心上,笑着说,“汗阿玛以仁孝治天下,咱们身为人子,岂能悖逆?”
这话就是在敷衍他们了,若说其他几个兄弟,自然从来是对君父恭恭敬敬的,太子么,上回跪在门口逼万岁放了索额图的事还近在眼前呢。
见十三还想说什么,太子往后一倚,喊边上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太监上前来,“瞎了眼睛的,还不给你十三爷倒茶?”
十三被这茶堵住了嘴,也只好悻悻坐下了。
“罚几个贪官,丢些脸面并不算什么,叫大哥拿住了把柄这事情可就难了了,如今唯有断臂求生才行啊。”四爷沉默到现在,终于开口。他一撩袍子跪下,朝太子拱手。
“大哥他们只想着从咱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便是自损八百也是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