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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对待那些亲手种下的花草一样,他这样寻寻觅觅,刚好是在让对方看笑话。

他对那些可能出现在李忘忧脸上的恶劣表情不感兴趣,门前屋后翻找的过程中,他忽然留意到泥土中冒出嫩苗,树枝上长出新芽,早晨的花骨朵沾着露珠等待绽放,就连李忘忧放在后院的那对野兔也新下了一窝幼崽,这些本该稀松平常的现象像是第一次被他察觉,让他惊诧。

随后,慕朝雪恍然大悟,世界并没有崩溃,否则怎么到处都是新生?

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收到过确切的失败提示,系统也为这一点纳闷过。

在一个寂静的午夜,慕朝雪又一次从那阵低语中惊醒,猛然瞪大双眼,笃定地说道:“师弟还活着。”

系统惊奇于他这副着了魔的样子,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话,这种时候告诉对方师弟死得不能再死,是不是有些残忍?

慕朝雪也没指望系统会回答自己,像是受到某种指引,推开门走进夜色里,一直走到院外。

第 66 章

一轮明月高悬空中, 不远处,水边的灌木丛里传来异样的动静。

慕朝雪心潮澎湃,加快脚步走过去, 迫切地扒开灌木丛, 里面是一只被困住翅膀的鸭子,看起来像是顺着这条溪流游到这里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扒开草丛前具体期待着什么,但是此刻期望落空的感觉如此明显。

灌木丛里的鸭子见到人类发出惊慌的叫声,嗓门高亢到院子里的李忘忧忍不住动手,试图将吵闹的声音从源头上消灭。

慕朝雪在它变成一堆灰尘之前将它从灌木丛中抱出来, 带着它回到院子。

李忘忧推开门走出来,看到他半夜从外面抱回来一直家养的母番鸭, 戏谑道:“怎么, 你那把破剑变成鸭子了?”

慕朝雪把那只鸭子放在地上, 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忽然上前, 摘下了他的发绳。

那一头白发只用一根发生松散地系在身后,慕朝雪这一扯, 白发顺着肩头披散开,使那一张俊美而刻薄的脸显现出几分妖冶的味道。

而慕朝雪只盯着落在自己手上的这根白色的发绳, 刹那间褪下柔软的伪装,变回了“欺霜”的原本模样。

李忘忧挑了下眉,“只花了三天,比我以为的要聪明很多。”

慕朝雪郑重地提醒他:“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

说完便抱着剑回了屋子。

那只鸭子也一摇一摆地跟了进去。

李忘忧回味着他的那句话, 眼睛不悦地眯了起来, 心中生出冲进他房间将那把破剑彻底毁掉的想法,让这个小病秧子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在谁手上。

堂堂忘忧道祖为此思虑了一晚上, 到底要不要毁掉那把剑,是背着他的面毁掉,还是当着他的面,毁完之后怎么收场,是用并不娴熟的哄人技巧,还是更为熟练的威逼恐吓……

到了第二天,慕朝雪走出房门,送了他一条正常发绳。

李忘忧望着那条普普通通的绳子,莫名觉得那些问题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下一秒,慕朝雪就用同样的一根绳子牵着他的鸭子走出了房门,一人一鸭往院外溜达去了。

那根系在鸭掌上面的红绳子,除了比李忘忧手上那根要长上好多倍,怎么看都一模一样。

李忘忧深吸一口气,企图将红绳子连同鸭子焚为灰烬。

慕朝雪走到院门口,忽然有所感应地回头看向他,关心地问:“你不喜欢吗?”

“……”

李忘忧冷笑一声,回了房间。

慕朝雪继续出门遛鸭子,除了剪下来的那一小段送给李忘忧绑头发以免对方继续打“欺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