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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雪能屈能伸,委屈巴巴地请求:“前辈帮帮我。”

李忘忧感到好笑,遂了他的意。

那些伤口瞬间愈合,皮肤恢复如初,光滑细腻,洁白如玉。

只是李忘忧仍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还想和我反着来吗?”

慕朝雪想抽回手,但又不想放弃回到容冽等人身边的那份自由,坚定开口:“我肯定还是要走了。”

想到李忘忧虽脾性刻薄了些,但好歹是降过妖除过魔的正道人士,于是又多加了一句:“我师弟他们还在外面对付妖族,守护百姓,我身为承澜宗一员,怎么能躲在这里。”

李忘忧说:“看来你师弟是个绝顶的废物,否则怎会轮到你这个天生羸弱的小病秧子去对付妖族。”

慕朝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反驳他对师弟的蔑视,还是该维护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脸面。

李忘忧盯着他手腕上那一圈极细的红痕,有些新奇地问:“你没吃解药?”

慕朝雪把手抽回来,李忘忧靠得太近了,无论是那头白发还是那双目光锐利的眼睛都让他感到些许的不适。

他往床里边挪了挪,理直气壮道:“既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都行。”

李忘忧带着看穿他心思的笃定神色问道:“想留给南宫铎?”

慕朝雪默认了。他莫名很确信李忘忧不会对他这一绝顶置喙什么。

李忘忧确实什么都没说,只问了他一句:“所以你想要离开,其实是为了见到南宫铎?”

慕朝雪正义凛然地看了他一眼:“前辈,你的觉悟不及我师弟万分之一啊,我离开怎会是因为私人感情,我是为了百姓和苍生。”

李忘忧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慕朝雪感觉自己赢得了这场对峙的全面胜利,对方一走,就从床上下来。

刚挪到床边,门外一阵疾风吹进来,带着强横的威压,将他重新扔回床上。

慕朝雪摔得头晕目眩,无奈地叹了口气。

因为一整天都在外面折腾李忘忧院子,这回他索性就直接躺平,没有在离开床。

第二天一早,他在一阵腰酸背痛中醒过来,不知道是床太硬还是前一天太累。

低头一瞧,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很不仙风道骨。

他拿了一套新衣服摆在床头,又慢悠悠地脱下身上那堆破烂。

正在这时候,房间的门猛然间被推开。

慕朝雪已经习惯这种突击检查,很确定下一秒门就会被始作俑者重新关好。

只是这次等了半天,冷风还是继续往屋子里灌。

他偏过脸,瞧了眼门口。

李忘忧正站在门口,满脸神色变幻不定,似乎打算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又闭了嘴。

慕朝雪也没想到这次李忘忧会亲手开门,而不是只用神识探查一遍他是否存在。

幸好他身上还留了条亵裤,不至于在对方面前裸奔。

他四处找自己刚刚放下的衣服,李忘忧已经卷起一张厚实的锦裘,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有些不悦地说:“连个衣服都穿不好。”

慕朝雪费了好大劲从里面露出脸来,一看,李忘忧已经走了,门已经被关上。

他想了想,没去找对方理论,就当是尊敬老人了。

然而从这天开始,李忘忧像是忽然懂得了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感,不再搞突击检查那一套。

他像是忽然之间对慕朝雪这样一个“连个衣服都穿不好”的玩具失去了兴趣,不再正眼瞧他,也不再出现在那张位于院中的摇椅上。

这天慕朝雪正在修缮一新的院子里无所事事地喂兔子,李忘忧把兔子抢过去,然后对他宣布一个消息:“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