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3 / 5)

娇养太子妃 小舟遥遥 11280 字 1个月前

台前重梳了个发髻,理好衣襟,看着镜中归于素日端庄仪态的自己,不由暗舒了一口气。

她若乱着发髻松了衣襟被御前侍卫押出府门,实在太过容易令人浮想联翩,定会被道旁看热闹的路人指指点点。

自己虽已成罪人,没什么脸面尊严可言,但她曾祖父谢逾大学士是一代杏坛泰斗,她不愿因自己之过而堕了曾祖父的清名。

看来裴琏纵是性情大变,也仍保留了一分君子风范,全了她最后的体面。

谢明婳从妆台前站起身来,瞥了眼满脸是泪的谢骥,旋即垂下眼眸,步步走至帝王身前,轻声道:“陛下,臣女已妥当了。”

裴琏看着眼前矜雅的年轻夫人,静了须臾,将目光移至御前侍卫统领祁澜脸上。

祁澜会意,叫了一个女侍卫过来,后者掏出绳子走到谢明婳面前,恭恭敬敬说了句:“姑娘,得罪了。”

谢明婳颔首,站在原地任由女侍卫将她的双手缚至身后,跟着一众侍卫出了府门。

御前侍卫个个高壮,将谢明婳牢牢围在中间,让外头的人只能从这十余人的缝隙中隐约瞧见女子雪色的衣角,根本无法窥探其面容。

裴琏将目光收回来,侧眸看向恨得咬牙切齿的谢骥,让人将他嘴里的布拔出来,漠然道:“谢骥,朕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要死皮赖脸缠着她不放?”

谢骥冷笑一声:“陛下此言差矣,什么叫死皮赖脸缠着她?谢明婳是臣的妻子,那晚是因她不忍臣受她牵连,拿匕首抵在脖子上以死相逼,臣不得已之下才写了和离书予她。若非如此,臣纵死也不愿与她和离。”

裴琏听得薄唇一抿,脸色铁青看他片刻,抑下心间翻涌的妒怒,沉声道:“她那晚为了不牵连你,拿匕首抵在脖子上以死相逼?”

他疯了般扑向这人面兽心的男人:“狗皇帝!尔敢!”

御前侍卫个个听得直冒冷汗,暗道这定北侯当真是不要命了,立时将失去理智的谢骥按住,不容他冒犯天子半分。

谢骥拼尽全力却连皇帝的衣角都碰不到,看着裴琏这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一阵又一阵无力感狂涌上心头,不由满腔悲愤。

他保不住他的夫人了。

皇帝恨谢明婳至深,即便因旧时执念和谢明婳的美貌而对她的身子存几分兴趣,又如何会让她好过?不过是将她带回宫当禁脔,待腻了便会将她杀了。

臧夏见她发热,急得去请太医来,太医过来看了,说是吹冷风吹的,臧夏便说,定是娘娘昨日里候在涵元殿门口冷着了,连日又没睡好,累加在了一块儿,今日就发起热。

臧夏还要去涵元殿报信,被明婳强行叫了回来,“陛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别去烦他了。”

臧夏便泪汪汪的,在门外,跟泓绿说着气话:“娘娘真是,一年到头都不知在做些什么盼些什么。宫里的娘娘们,不就这点指望么,指望素日里待陛下好,陛下也待自己好。现在不哭不闹把苦都吃进肚子里了,日后就还有吃不完的苦。”

她就要不顾娘娘阻拦去涵元殿,偏就遇上程婕妤上门做客,这想法只得放弃。

现在送走了程绣,臧夏自然有些怨怼,程婕妤坐了这么久,现在都亥时一刻,她想去涵元殿也去不成了。

“娘娘,药煎好了,要喝吗?”泓绿从外头进来,端来药碗,坐在床沿,臧夏帮着撩开了帷帐,一瞧就又一惊,“娘娘怎、怎出了这么多汗?”

只见明婳脸色泛着潮红,额头鬓角汗湿淋漓,她慌忙拿出帕子擦拭,明婳却垂着黑眸,微微摇了摇头。

等臧夏擦完,泓绿犹豫着递来药碗。

明婳端到唇边,喝了一口,苦得皱眉,几乎要吐出来。

她不喜欢喝药,从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