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托付给了靖平王叔。
这一段旧事,从未有机会向人倾诉。
裴琏也未想到,再度谈起时,心境竟能轻松许多。
谢明婳心下明了,看来是一场里应外合,裴琏与靖平王共诛叛乱的成、怀二王。
用人不疑,裴琏对靖平王远比她想象得更要倚重。
“有时候血脉亲情,反而不值一提。”
被亲叔伯在父亲灵柩前逼迫的那一刻,裴琏至今无法忘却。
谢明婳也陷入默然,好在谢家并不是如此。
她伸出手,碰了碰裴琏的掌心,有些凉。
秉烛交谈,不知不觉夜已深。
裴琏将谢明婳横抱起,带去了内殿。
谢明婳的手环过他,一片顺从。
谢明婳闻声四处看了看,这处除了她们四个没有旁人,她这才确定,对面这个浓眉大眼,高大方正看起来傻乎乎的人是在叫她。
外袍逶迤托地,将整个人都罩得严严实实,谢明婳也没了昨晚的委屈,境遇一改,没有生死的危机,往日的矜贵又出来了。
有人这样没礼貌地喊她,她已经有些许不悦,但在此处也只能忍下这群粗鲁之人。但她还是下意识微微仰头,“何事?”
问完,她站在门口,转头正对着庙门,远眺着,只余一个侧脸。
罗南突然有种平常殿下问话的错觉,他顺着谢明婳的视线往外望,黑黢黢一片,只有几盏破旧的灯笼被风扯着晃,完全没有一点值得看的景色。
若不是她头发凌乱,还沾着几根稻草,罗南都要以为这是从何处出来的贵人了。
而谢明婳等了片刻,没听到回答,就直接转身走了过来,步步皆优雅,若忽略穿着的话,当真是仪态万千。
罗南不知她为何走得那么近,往后退了几步,谢明婳却没给他一个眼神,她径直走到了裴琏身前,到两人只有半步的距离时,才停下。
最重要的谈判,她想要有些气势,但她在女子中也算高挑的了,裴琏却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估摸错了距离,谢明婳给仰着头才能看清裴琏。
失了些许气势,但此刻往后退,更显得底气不足。所以,她抬头,没顾面前郎君不适的神色,直白问道:“我同意了,郎君就不会杀我?”
裴琏稍微低下头,近距离看清了谢明婳。
她昨日面上的脂粉都已被冲无,素面却肤白胜雪,尖俏的鹅蛋脸,眸潋滟有神采,微挑的眼尾透着骄矜。
倒是如昨日罗南说的那样,长得不错。
但那股子无意透露出的骄纵的劲头让裴琏厌恶,他讨厌自负傲气的人。但他更讨厌麻烦,所以颔首。
谢明婳在心中嗤了一声,果然是见色起意,小人行径。
不过没关系,过了一夜,她彻底想开了,就当被条好看的狗咬了几口便好。想起昨日,这是个不能硬来的郎君,她装得可怜,“既如此……郎君也会保护我的吧?”
若得知她跑了,赵姬是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派人来抓她的,还是活命更要紧些。
裴琏身侧的手,稍微攥紧些,忍着将她丢出去的冲动,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这就够了,谢明婳心满意足,部下定会来寻她的,离开只是早晚的问题。她又补上一句,“那郎君记得,要对我好一些。”
此女定然被殿下记恨!罗南怕殿下同样记恨让其忍受这女子的他,立即站出来道:“你不要不识好歹。”
谢明婳转过身来,并未理会罗南的话,直接问道:“你是他下属?”
罗南原本是想让其知些分寸,但被谢明婳拐带得先应答了一下,他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谢明婳就快嘴道:“白日帮我买些衣裙鞋袜,要料子柔软,贵重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