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地望着他,主动送上了自己的樱唇。
唇齿交缠间,裴琏心底对旧事的怒意不知不觉消散。
对于谢明婳当年的欺骗,他一直介怀于心。
他的瑜安消失不久,前线对垒的谢家军便出奇兵反攻。
自两军对阵以来,谢家军少有援兵补给,一直坚守不出。唯一的可能,就是谢家知道了大齐将要退兵之事,提前布阵。
可父皇病重的消息,上下严密封锁,军中知道的不超过三人。
太过巧合,令他不得不怀疑。
更何况,他寻到瑜安之所,正是代郡中谢家三公子谢明婳最后出现的地方。
谜团昭然若揭,只可惜他回京在即,没有办法亲手将她擒回身边。
梁帝昏聩,无能避战,徐州终有一日是他的囊中物。
谢瑜安,也不例外。
时隔三年,望仙楼中初次相逢。纵然心下早已笃定,在见到她的那一瞬,依旧泛起波澜。
她仿佛无事发生的模样,完全忘却代郡往事。
于是他召她入宫,料定这一次她再难逃离。
昔年的不告而别,如果是因为……谢家三公子心高气傲,不愿委身他为妾室,倒也情有可原。
寝衣翩然滑落……
……
云雨事歇,女子白皙细腻……满是欢好痕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
裴琏修长的手抚过她的面颊。时至今日,他仍有立世家女为后的心思,以平衡朝廷与后宫。
“朕以为,你是足能够自保的。”
谢明婳与谢瑜安不同。从前代郡城中的谢瑜安,仿若一幅华美的丝帛,精致,脆弱,让人不住地想要呵护。而褪去面纱后的谢明婳,却宛如一幅意境画,灵动而又千变万化,让人一步步沉溺其中。
红烛帐暖,一夜旖旎。
……
翌日醒时,不知外间是何天色。
裴琏仍在身边,万寿节循例举朝休沐三日。
内殿中炭火供得足,仅着寝衣亦不觉得凉。
谢明婳仰眸与裴琏对望,目光相接时,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又是一番温存,裴琏瞧着谢明婳已然不记得昨夜之语。
酒后忘事是寻常,他道:“明日颐明苑中的瑞酒席,若是在内宫待着无趣,不妨随朕去转转。”
谢明婳点点头,瑞酒席亦是为裴琏万寿而办,遍邀朝中亲贵。
交代完此事,裴琏允了谢明婳在榻上歇息,先行离开。
他走后不久,谢明婳靠着软枕坐起。
不过三两杯酒罢了,还醉不倒她。
温嬷嬷和圆桃一直候在外殿,听得里间传唤,带了人捧着衣裙入内。
服侍谢明婳更衣的当口,温嬷嬷笑道:“听陛下的意思,奴婢等还以为娘娘要睡上许久呢。”
谢明婳以里衣掩去颈间痕迹,只道:“有些饿了。”
温嬷嬷不疑有他,听谢明婳吩咐,去准备了醒酒汤。
用早膳时,昨夜情形一幕幕闪过。
谢明婳放下粥碗,自信并无破绽。
“陛下去了何处?”她问得漫不经心。
她常来往朝宸宫,对御前的仆从素来大方,多少经营了些人情,至多是问问陛下行踪罢了。
对于她的这些小动作,裴琏心知肚明,并未介怀。
朝宸宫为首的宫人道:“回容妃娘娘,陛下午后召了翊王世子对弈。”
以翊王府在北齐朝中的地位,恐怕裴琏不止是笼络那般简单。
然而她身处后宫,许多消息实在闭塞。
……
颐明苑在皇城的东南处,历来供皇室贵族游宴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