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难以交待。
另一头,赵凌禀完要务,出宫回府时天色尚早。今日遇见谢明婳,正好提醒他一事。他告知了双亲,便亲自去魏宁侯府送请帖。
“这月二十五,我家祖母七十大寿,特来请谢兄和令弟过府赴宴。”
赵凌诚心诚意递了帖子,虽说谢家作为降臣,魏宁侯府在京中身份多少尴尬,但为着谢琦铭对赵凌的救命之恩,宁国公夫妇也是真心相邀。
况且宁国公赵成在外领兵多年,素来敬仰北梁谢平钧将军之名。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身处前线,最是明白谢平钧归降大齐的缘由。
一代名将遇上猜忌、薄情的君主,是最大的不幸。
谢琦铭接了请帖,赵家为天子近臣,既能对谢府示好,想必亦有皇帝的授意。放眼京中,宁国公府风头正盛,多少人想要亲近巴结而不得。
赵凌主动相邀,也是存了助他们在京中站稳脚跟的好意。
谢琦铭爽快答应,届时一定前来为老夫人贺寿。
喝了一盏茶,赵凌不见谢明婳出来待客,不由奇道:“三公子不在府上吗?”
谢琦铭为他添茶:“晨起便被陛下召入宫对弈,尚未归来。”
赵凌奇了:“不瞒谢兄,今日我在御书房中遇见了三公子。”他说起那场棋局,连连感概,“同辈之中,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能与陛下一较棋艺的。”
陛下的棋艺师承太傅刘崇,是老大人最得意的弟子。刘老太傅乃是闻名天下的国手,北梁亦多听闻他的名声。
老太傅曾说,太子殿下是天生的掌权者。
后一句赵凌未向谢琦铭提起,只道:“不过三公子先我一步告退,怎么,他还未回府中?”
谢琦铭心中一紧,面色还如常:“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
“也是。”
客客气气送走赵凌,谢琦铭望着外间天色:“什么时辰了?”
“回二公子,刚过未时。”
赵凌的话应该不会有假,瑜安如果不在宫中,又会去何处。
……
殿中脚步声响起,谢明婳下意识睁开眼眸。
躺在榻上难以入眠,此刻反而觉得愈发疲累。
熟悉的气息,来人是裴琏。
他闲闲坐于榻边,谢明婳随之坐起身。
她的长发散着,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没有平日里那般生人勿近的气息。
裴琏挑了谢明婳一缕发丝把玩,随口问话:“你对临山怎么看?”
临山是赵凌的字,谢明婳安静片刻,给了简短的答案:“是个可结交之人。”
她抬眸看向裴琏。她素来自诩识人准,却看不透裴琏。
秋日的午后婳爽宁静,裴琏的手抚过谢明婳莹润的面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十五那日,午憩时的谢明婳迷迷糊糊被圆桃唤醒。
“娘娘,陛下到了。”
谢明婳定了定神,坐起身时压下了被吵醒的两分烦躁。
“怎么这时辰还在睡?”
已近申时,谢明婳心道成日无事可做,睡得久些只当补上过去几年的亏空。
不过话出口,顺从地变成:“还不是昨夜陛下———”
她欲说还休,倒是取悦了裴琏。
“去换身衣裳罢。”
刚睡醒的美人眸中犹带着几分雾气,神情不解。
“元宵灯会,今夜最是热闹。”
谢明婳这才发觉,君王今日着的是月白色的锦袍,周身上下并未有任何表明身份的物件,只在腰间系了一枚白玉佩。
裴琏轻笑,如愿在眼前人的面上见到了明媚的笑。
谢明婳去里间更衣,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