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念拍开他的手:“行了,你要是故意的我早就杀了你了。”
想起方才孟云声一副慷慨赴死、泪流满面样子,沈秋念内心百感交集。
“师姐,为何我们还在幻境之中。”她转头望向季渺渺,一脸正色道。
“那蝶妖没有妖丹,不是本体。”季渺渺脸色微微有些不愉。
但很快,她又浅浅一笑:“既然它想要控制我们,那我们便将计就计,按照原来的剧情走,到时候……”
说到这里,季渺渺的声音越来越冷。
“他可就再也走不了了。”
夫妻对拜 “当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那日过后,几人白日里四下找地方碰头,夜里则几乎都是聚在医馆中。
本以为上次那妖会有下一步动作,事实却是城内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几人一直相安无事。
但是季渺渺也没闲着,每天一到夜里就会偷偷揣着匕首往城门方向去。
只因偶然一次,她发现在距离城门一寸左右之处,风怎么样都无法吹过去。
这城门不像个门,更像是个屏障。
所以,她只好每夜贴上孟云声画的隐身符,偷偷在城门口肆无忌惮地挥刀,试图劈开这屏障。
而可怜的孟云声只好崩溃地越级画符,然后晕倒。
就这样不要命地劈了整整两晚,累死累活的季渺渺好像还真的劈开了指甲盖大的裂缝。
还好她的气海本就比常人的大许多,不然抵不住这样的消耗。
只不过,季渺渺还是有所保留。
因为她与顾清成亲的日子到了。
*
次日,季府。
天际方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亮光,风中飘来冰冷的气息,床榻上,季渺渺已经坐起身,垂着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刀柄。
这把匕首是于熄某天给她的,他说是在季府库房寻得,季渺渺用着挺趁手,便一直带在身上了。
“小姐,该起身更衣了。”
映月的声音隔着床幔传来,但又好像不止她一人的声音。
季渺渺弯了弯嘴角:“好。”
她收好刀往外面扫了一眼,除了映月外,还有三位比较年长的妇女,其中一人双手捧着一个檀木做的箱子。
她觉得这里面大概是她的嫁衣。
果不其然,那妇女打开箱子,正是一袭红衣。几人开始为季渺渺洗漱妆发,并穿上略微繁琐的嫁衣。
一番捯饬后,季渺渺抬眸望向铜镜中的自己,头戴凤冠,满头珠翠,绯红的口脂,有些厚重的大红绸缎上是绣工精致的凤凰,金线生花,粲然生辉,如同流霞般美丽。
一身昳丽的红色,穿上倒是意外的合身。
她甚少穿如此鲜艳华丽的衣裳,平日里一身白衣的她如同冷清月光,现下她如同一把带血的利刃,美得锋芒毕露,令人不禁想要臣服。
此刻,季府门外传来了明快的唢呐声。
接亲队伍已至。
“顾清”来了。
季渺渺红唇轻勾,被迫盖上挂着流苏的大红盖头,由映月搀扶着出门。
跨出门槛时,她垂眸盯着脚下的路,因此没有看见骏马上的少年。
身形修长的“顾清”慵懒地坐在马背上,一袭红袍,短发未束,脸上是雌雄莫辨的俊美,嘴角微微上扬,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季渺渺,由内而外散发出高贵地气息。
明明于熄现在长得与顾清别无二致,但是却给人一种感觉:在这里的是于熄自己。
紧接着,季渺渺被扶上了火红的八抬花轿,司侍喊着“启程”,一路上,十里红妆,经过的地方都撒了碎银和花瓣,街衢上人头拥挤,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