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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下面的人找了一通麻烦之后就走掉了。”费奥多尔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了我的问题。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接着提出了我的疑问,“所以你为什么在这里?一动不动留在这里是等着给另一个自己背锅吗?”

“我是在等你。”费奥多尔开口回答道,他的情绪非常稳定,仿佛没有受到阿真的影响,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心态是稳定的,思想钢印一般的存在就是会挤占大脑的内存,模因污染更是会影响大脑的思考路径,只能说费奥多尔是真的心理素质极高,何种情况都能面不改色,“我和他的博弈只会是零和的,要是我再不依不饶,场面就太过难堪了。”

我理解了一会儿他的意思。

“你想给自己放水。”最终,我得出了这个结论。

费奥多尔微笑了一下。

几分钟前,他追着另一个自己的脚步来到了骸塞的顶端。在那十三枚生锈的长钉面前,他俩本该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的。

但事情却并没有这么发展。穿着纯白礼服的费奥多尔手里拿着书,正站在窗边等他。

资源、筹码、胜利的果实都是有限的。

他与另一个自己先前的冲突说到底只是心照不宣的筹码分配,因为非常遗憾,两人的筹码几乎完全一致,却不能共享。费奥多尔绝对不会愚蠢到和自己对抗,进行互相消磨的非零和博弈。他们之间只会是零和的。

虽然分配筹码的过程略微粗暴了些,但要是不能让对方毫无抵抗之力,对方凭什么将自己的筹码让渡给你呢?

事实上,如今另一个自己确实成功用夺取来的筹码赢走了更多筹码。

他撕掉了两张写满文字的书页,向『自己』全盘交代了一切的目的,他令即将沉寂的红龙再次苏醒,成为苹果的养料。他向再次获得筹码的费奥多尔袒露了所有计划与目的。

袒露计划与目的,这是每个费奥多尔都不可能做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费奥多尔。

但倘若有两个,所有的一切都将另当别论。

所以,对这一切计划抱有期待的费奥多尔选择了与他言和。

这个行为被禾泽释之助形容为了放水。

——倒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如果不言和,费奥多尔就算输也可以将对方的全部筹码作为陪葬。

·

我看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着的费奥多尔,并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实认为像钉钉子这样的激烈冲突很难再发生第二次。

费奥多尔一直是个非常有创造力的人,这意味着同样的手段他不会连续的反复使用。所以,我从头至尾就不认为他俩会有更激烈的冲突了。甚至于说,即使有人告诉我说他俩刚才相谈甚欢,甚至还互送了礼物我都相信。

不过,果然送礼物还是夸张过头了吧。

费奥多尔垂着脑袋向前走了一小步,他让出了身后的空间,让我得以看清他身后的窗户。

窗户很大,高度大概在我腰部的位置。只要扶着窗沿借力就很容易到建筑的外面。对一般人来说这个动作或许有些危险,对异能力者来说倒也就那样。

“既然等到了你,就说明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计划』之内。那么,我就等你解决掉横滨的麻烦吧。”费奥多尔开口说道,“等那之后,你再来找我吧。”

“你专门在这等我,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我有些纳闷,这种时候不该有些更有实际意义的安排吗。虽说平日里费奥多尔是会搞些形式主义了。

费奥多尔微笑了一下。

“去吧。”他就这么简单的说道。

我被他简单的回应整不会了,停顿了片刻后才走上前,略过他,接着踩在了窗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