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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布料能稍作掩饰,却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等到课程结束,他摘下手套之后,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吧。

太宰这样想着,没有说出任何提醒的话语。

这并不是出自于什么恶趣味,他只是没兴趣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而已。

而且,他的手指被手套严丝合缝的包裹住的样子确实很好看。所以太宰没有提出这点的必要。

太宰并不知道那天之后禾泽摘下手套时是什么表情,那双手套被留在了盥洗室的垃圾桶里。从那天开始禾泽就再也没在工作期间带过手套了。只有在极其正式的场合之下才会勉强戴上撑场面。

就像现在。

这双黑白拼切的手套极具特色,是造价高昂的定制手套,非常容易看出是源自于谁的审美。可惜禾泽或许真的和手套这一事物八字不合,即使是这样的一双手套也被毁掉了。

血迹透过白色的布料在手掌上晕染开来,隐约可以看见月牙形的伤口。与果戈里对上、在爆炸和沉船事件中全身而退,倒是自己把自己给弄伤了。不得不说真有他的。

“我是不是……非常糟糕啊……或者在太宰眼里我什么都不是……这样……”

太宰从口袋里拿出药瓶的时候,禾泽就是这样低着头开口说道。

——只能说是曾经正确过的答案吧。

太宰这样想着,却没有开口给出任何答案,只是将药瓶递到了禾泽的眼前,为了确保某个不愿意抬头的麻烦家伙可以看见,还不得不微微前倾拉近距离。

太宰没想到禾泽会哭的。倒不如说这种画面根本就没在太宰的想象中出现过。

——禾泽为什么会哭呢?

太宰冒出了这样的疑问,却不知道该做出怎么的反应。

没人能保证自己是什么都知道,即使太宰也不例外。

“原来禾泽还会哭么……”

太宰轻声开口道,轰鸣声在太宰的耳边响起,似乎源自于直升机螺旋桨的轮转,又或者源自于另一种更为抽象且难以描述的地方,将海面的气流搅碎。

————

自己跟禾泽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太宰在某个过去的某一刻开始,突然而然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他想知道那双苍绿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想要弄清那近似于烦躁一般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翻阅联通世界的书,希望在其他世界的自己身上找到答案,来解决这个令他感到困扰的、麻烦的问题。

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有参考价值的答案。无论那个世界的自己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太宰治什么也没找到,空然做着无谓的事情,在没有意义的地方游荡,最终或失望、或释然的奔赴死亡。

没人能给予太宰更多的经验,可这似乎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除了这个世界,没有其他的太宰能遇见第二个禾泽了。

禾泽是一个妄图成为普通人的怪胎。

太宰曾一眼看出了这点,也在此之后直白的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本人。

“禾泽想成为普通人这种愿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太宰曾做下这样的断言。

这个愿望就是个无解的驳论,越是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越是说明自己是个怪胎,普通人是不会考虑自己是不是普通人的。

无数的经验之谈都在告诉我们,一但人类开始对某种理所当然的进行思考,那么就说明他要被不幸缠身了。思考着、希望成为普通人的禾泽就是不幸的存在呢。

“为什么这么说呢?”被尖锐的抨击了愿望的禾泽如此发问道,眼中是对论断原因的好奇,又或许也夹杂着对太宰本人的好奇。

然而太宰却没再说下去了。

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