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只能看着燕恒,看着他垂眸解衣,胸口袒露,连带着那无数伤疤展露在她眼前,?谢谭幽倒吸一口凉气,密密麻麻的伤痕是他救她一次又一次的证据。
而此刻,心下也是明了,这血傀之蛊也是要这心头血缓解。
瞧着燕恒拿出匕首,谢谭幽一颗心提起,声音有些急切:“我不需要你的心头血,不需要你护,我不说谎,我是真的讨厌你!你为什么还要管我!”
燕恒不说话,只缓缓将锋利匕首插入胸膛取血。
谢谭幽喉头发胀,那每一滴血都疼在她心头,她咬牙道:“燕恒,我恨死你了!”
话出口,已然是哭腔。
“你快停下,你要是敢用这心头血救我,我就与你和离,永远都离开你,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燕恒!够了!你快停下!”
“……”
“你会死的!燕恒。”
“你会死的。”
燕恒缓缓收了匕首,擦去谢谭幽面颊热泪,忽而认真问:“倘若有一日,我真的死了,阿谭会不会难过?”
“不会!”谢谭幽怒吼:“我恨死你了!所以你给我出去,不要碰我也不要管我。”
“可是阿谭,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我不会不管你的。”
“……”
谢谭幽再也克制不住,泣不成声。
嘴上大脑明明是拒绝的,可当燕恒的心头血入口,她却觉生甜又舒服,真的是个怪人,心尖胆颤,绝望又心疼,可她身体不听使唤,拒绝不了燕恒的心头血。
从一开始的半碗至后来的,没克制住,将他压在身下,轻轻舔舐……
她好像真的是个怪物。
绝望凄凉泪水落下,燕恒轻轻揉着她墨发,对她,声音永远都是温柔的:“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身前。”
“……”
七皇子府邸。
云启攥紧手中幻铃,面色瞬间泛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一旁的黑衣高手忙从胸前掏出帕子递给他:“殿下。”
云启未接,只慢慢将嘴角鲜血擦去,冷声问:“可找到石衡了?”
黑衣高手摇头。
那日,石衡被带入宫中后,他本想找机会将他弄出来,却不知他被云崇关在了何处,云崇未找他问,他便也不开口,却不想,找遍宫中,仍是不见他踪影。
“再去找。”云启沉声道:“三日内,再寻不到人,便自行了结了吧。”
“是。”黑衣高手应声退出去,忙又带着人潜入宫中。
书房渐渐静下,云启垂眸看着手中幻铃。
为什么不管用?
难道真如石衡所说?谢谭幽是在保护燕恒,宁愿承受反噬锥心之痛,也要护着燕恒,不忍伤害他。
为什么?
又凭什么?
云启咬了咬牙,忽而想到云崇来,眼底渐渐染上一层凉凉笑意,换了身长袍,入了宫。
而此时,皇宫。
云崇又昏迷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就是萧然面容,殿中太监婢女早早就被他遣退。
他吃力的想要坐起来,却尝试多遍仍旧失败,萧然瞧着,下意识的想要帮扶,却想起他所做所说,硬生生忍住了,只是心头不禁感慨,一个帝王竟然也能狼狈至此。
云崇又费了很多劲,才堪堪坐起身来,此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望着萧然,嘲讽扯唇:“就这般恨我。”
“你活不了多久了。”萧然并不与他打哑谜,而是直言道:“你体内曾被云启下过蛊,现下蛊虽取出,但你身子已然是不行了。”
云崇并不震惊,只是听着萧然的平淡之语,心头难免闷闷。
“你知道?”萧然见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