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都消了个干净。
队内这几天都忙着处理她和谢褚蔷带回来的那些文件,忙得脚不沾地,只剩下桑方妤因为没有工作安排而显得无所事事,只能自己找些卷宗查阅。
不仅是莫鸿威的,只要是鸿威会里的重要人物,她都翻了一遍。
其中却并没有包括鹤潜尘。
这并非是她刻意避开,而是档案室里压根就没找到他的相关记录。
对此,应邀月只回答是别人先借走了。
他都这么说了,桑方妤自然不能继续纠缠下去,显得她对鹤潜尘有多在乎似的。
“等等。”她刚走没两步,又被积威甚重的队长叫住,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个密封过的子弹,黄铜壳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桑方妤认出来了,这是枚点火管式注射麻醉弹,用来控制防暴较多大概就是从她身上取下来那枚。
她醒来时就知道那颗趁乱发射的子弹谁的命都要不了,不管是鹤潜尘还是莫浣卿,乃至他们身边亲近的下属,都有不能随地乱死的价值。
可惜这些鸿威会的人不会知道,本身就是底层混混起家的,军事思路能高端到哪去?
莫浣卿真以为那枚子弹能要了她价值不菲的小命,鹤潜尘也宠她,拿人肉盾牌挡枪,难怪连莫鸿威那种人都能欣赏他。
◇ 第十一章
桑方妤抬起头,对上应邀月带着观察的目光,弯着眼睛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谢了应哥,这个能充当证物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应邀月压低了声线,声音显得柔了些许,表情还是那副永恒不动、大道已成的摸样,“你不怪我吗?”
……他居然是在担心这个。
桑方妤耸肩,胸口的位置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手臂那块的炎症稍微麻烦一点,短期内应该举不了枪。但除此之外,毫无影响。
“任务需求,我都明白,您别把我想得太娇弱了。”
她故意上扬声调以彰显轻松,语至末尾还是不可抑制地抖了抖,视线垂到了地面上,盯着已经老化不少的地板轻声回复:“起码,我还活着。”
她还可以活着见到奶奶、见到市局中的生人熟人、见到倔着脖子被骂个狗血淋头的新警员,和同事们插科打诨,拥有亲手复仇的机会。
可谢褚蔷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他们见得不多,为数不多的几面也没怎么交流过,一面是生,一面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