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水渍,恶心得不像话。
江兰溪:“”
他慢腾腾套上睡衣,撑着身子起床洗漱,迷迷瞪瞪往客厅走。
廊下的玻璃门大敞着,初冬的阳光毫不吝啬投进院子里,陈何良站在池塘边,嘴上咬一支烟,拿了只圆环项圈逗狗玩。
陈何良最近迷上了“狗钻项圈”的游戏。一开始甚至想用火圈,说要把小秋田犬训练成军犬级别,被江兰溪拼命拦着才作罢。
后来就用铜圈,小狗成功跳过去才有大骨头吃。现在小秋田犬已经能连续跳三个不摔跤了。
江兰溪站在玻璃廊边,看着一人一狗闹得不亦乐乎,不自觉神游天外。
小桥、流水、院子、小狗、一日三餐、睁开眼是爱的人……陈何良为他造了一个胡同里的小江南,在这方天地里,他看到大千世界繁华人间。
一支烟快要燃尽,陈何良放在廊下的电话响起来。
江兰溪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陈霆修,陈何良爸爸。
他拿起手机递过去。
“什么时候醒的?”陈何良见他过来,捻灭烟头,头偏过去亲昵地蹭他脸颊。
小秋田犬见到另一个主人,项圈也不跳了,嗷呜一声累瘫在兰溪脚边,探着舌头呼哧不停,嗷嗷控诉暴君对它的虐待。
兰溪心疼地抱起小狗,忽听旁边的大狗不情愿道:“你以前醒来总是第一个抱我的。”
小黏人精,一点都不成熟。江兰溪踮起脚在他唇上碰了碰,像往常每一天履行早安惯例,“早安,小王子。”
小王子非常满意地加深了这个吻。
电话已经响起第二遍,陈何良轻啧一声,接通电话。
他好像总是这样,第一通电话能不接就不接,除非响起第二遍。
还没两句,就吵起来。
“你们一家三口都齐了,我去凑什么热闹?”
“周日那天我和我妈过去,别想让我和你们装一家人!”
小狗被吓得一哆嗦,受了惊,从兰溪怀里蹬出去,跑进屋了。
“周日要去哪里?”挂断电话后,江兰溪问他。
他记得周日那天是陈何良的生日,孙眉让人送来了家门口地底下埋了十八年的花雕酒,说要给他们“助兴”。
自从孙眉知道陈家在京圈的地位,螃蟹荔枝西洋参也不让他往江家送了,都寄到四合院来让他做给陈何良吃。
“小陈年轻,没定性,你要拢住他的胃,让他离不开你。”孙眉这样告诫他。
陈何良手机扔到一边,轻嗤道:“老婆换了,岳父没变,还想让我跟他们一起去给外公拜寿,可笑。”
“那你妈妈……?”回来了吗?
陈何良说:“周日之前会到。”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起什么,俏皮地问:“我外公三十几个孙辈,你知道他为什么最喜欢我吗?”
“为什么?”江兰溪依言问道。
陈何良:“我跟他生日同一天!”
“”好吧,这也算是一种优势。
此时杜宏尚不知道,凭借那晚陪陈何良喝酒的情分,还有陈何良“朋友”的朋友的名头,他的民宿品牌即将迎来大规模扩张。富人圈里向来如此,顶级豪门的一举一动都是被追捧的风向标。
大G从车库中缓缓开出,江兰溪左打方向盘,看见河边柳树下蹦跳着折柳枝的大男孩。
朋友么?朋友之间或许开得起暧昧玩笑,但是坐在大腿上接吻,绝对不是朋友做出的事。
面对陈何良,他的掌控力就会消失无踪,他掌控不了陈何良,甚至掌控不住自己的心。
手机屏幕被固定在出风口,显示到周庄的导航路线。
江兰溪踩下油门,车子飞速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