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柔软了些许,“嗯。”
近朝颜又退后了小半步,指尖抚了抚下颌,“可是我记得当时那张画纸没有这么大,而且刚才我摸了,这也不是绣上去的。”
“原画我收起来了,”待在她身体里的云雀也被小孩容易消耗精力的体质影响,抬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放下手时眼睛里溢出几分水雾,用她稚嫩的声音回答道,“我让人等比例印的。”
……
近朝颜忽然也很想去看看,属于他的房间门上,会是什么图案。
但之前迟迟没遇到的佣人们就在这时候姗姗出现,过来和她鞠躬打招呼,并且说刚才已经听到了草壁先生的吩咐,找人出门去买合适的童装了,让她稍等。
然后送上了与青年此刻身形合身的西装。
近朝颜看着那套熨帖妥当的西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衣袖、裤腿上都有泥沙磨损痕迹的衣服,姗姗意识到了致命的问题。
在盯着干净西装看的奇异沉默里——
在私人飞机上,用另一个角度曾经欣赏过这具成年人身躯的画面,不合时宜地浮现脑海。
当时隔着衬衫,尚且只窥得一片锁骨形状与腰身轮廓,就已经让她面红耳赤,现在突然就给她上限制级的画面,会不会对她太残忍了?
她沉默着,短发下的耳廓不知不觉冒出热意。
直到用着她身体的人走到她跟前,双手环胸,用那种冷静又审视的目光幽幽对上她,在佣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廊下,面无表情地问道:
“又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近朝颜:“!”
她下意识地摇头。
却只听见女孩一声冷笑,然后意有所指地提醒她,“现在,去换衣服,我在门外等你,不准做奇怪的事情。”
近朝颜:“……?”
什么意思,这语气什么意思啊!
说得好像她是什么会占美男便宜的变态痴.汉一样!
她气冲冲地跨入门扉,抄起那套被挂着的西装,硬邦邦地回了句,“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了不起——”
然后为了表明自己的不稀罕,硬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换好了新的衬衫西裤,并且“咔哒”一声熟练而流利地扣好了新的皮带-
两分钟后。
虽然系完衬衫纽扣,但是衣领没翻好,领带更是随性垂落,连西装外套都只穿好一侧的黑发青年已经臭着脸拉开了门,似乎就为了证明她没在换衣服期间多看点什么不该看的,出来之后还特别要强地固执盯着门外的小孩看。
云雀恭弥轻笑了一声。
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近朝颜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想到他这样一直抬头最后累到的是她的脖子,终究不情不愿地走到近前,半蹲了下去,一条膝盖弯曲堪堪悬在木地板的上方,若是落实,便是近乎半跪的姿态。
云雀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帮她将衬衫衣领都翻折回来,掌心捋住领带一侧的时候,出声问她,“会系吗?”
并盛的女生校服搭配的只有领结,而喜欢穿衬衫的少年人在读书时候更偏爱的旧式校服外套从来也不搭配领带。
甚至偶尔还会松开白衬衫的两粒纽扣,只图随性舒适。
于是她很自然地摇头。
云雀倒也不意外,明明用的是小孩的手指,却格外灵活,很快就打出了工整漂亮的领带结,连推到喉结前的力道也正好,不松不紧,以至于下意识屏住呼吸的近朝颜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将那口气吐出。
她抬手摸了摸他帮忙系好的领带,突发奇想地问了句,“怎么不慢一点,我都没看清楚?”
云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教会了你,想给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