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热了一脑袋的汗,邱意婉又赶紧把裹在孩子身体上的小毯子给去掉了,唯恐孩子被捂出?痱子,又从海纳袋中翻找出?来?了一柄扇子。
岁崇坐在邱意婉的身边,顺手?接过了扇子,给老婆孩子一起扇起了凉风。
岁洱坐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对?面。狼族天生视听能力出?众,纵使车内光线不好,岁洱也?能察觉到嫂子的愁容,立即安慰她?说:“别太担心了,已经快到家了。”
邱意婉点了点头,但还?是满心焦虑,又忍不住冲着门外问了句:“娘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
邱景臣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十九天前。”他记得清清楚楚。
邱意婉又追问:“请的是哪家大?夫?有没有多?请几位来?家中看诊?”
“哪敢有大?夫上门?”邱景臣的语气中充满了惆怅和无奈,“头几天还?有人来?给咱娘看病,后来?连家里的奴仆们都开始接二连三?地告假请辞了,就只剩了下一个喜桃,但喜桃也?不敢接近咱娘,我就让她?和大?嫂一起去别院待着了。”
喜桃是邱意婉的贴身丫鬟,自小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就算是想辞也?没地方可去。
邱意婉越发焦急了起来?:“为何?娘到底怎么了?不会?是染了什么瘟病吧?”
邱景臣沉默片刻,长叹口气:“我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染了瘟病都没现在的情况棘手?。”
邱意婉急不可耐:“娘到底怎么了呀!”
邱景臣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回家看吧,我根本说不清。”
邱意婉:“……”真是想薅着你的头发打你一顿!
没过多?久,都城的四方轮廓就出?现在了管道的尽头,高大?威严又肃穆。
现已经入全城宵禁时间,邱意婉唯恐有人上车检查,又赶紧忙给岁岁戴上了帽子裹上了毯子。
马车停了下来?,却?无人上车检查,邱景臣和另外一人的对?话清楚传入了马车内——
“邱将军,令堂最近的情况可有好转?”是另外一位守将在慰问邱意婉的三?哥。
邱景臣叹了口气:“别提了,要是有好转我还?至于大?半夜的驱车二十里去请大?仙儿来?看?”
另外一位守将叹息着表达理解:“谁家遇到这事儿都难办,哎,快进城吧,希望这次能有点儿用。”
邱景臣一边驾马一边说:“但愿吧。”
马车缓缓启动,在浓深的夜色中驶入了都城,车上载着的“大?仙儿”们并没有遭受到盘问,说明她?的三?哥绝对?不是第一次在大?半夜干这种事儿了,娘亲的病情一定也?已经闹到了满城皆知的地步,所有人都对?三?哥表示出?了理解和同情。
待马车远离了城门之后,邱意婉才敢开口询问她?的三?哥:“你还?请过大?仙儿来?家里呢?娘不会?是中邪了吧?”
邱景臣苦笑一声:“要是中邪就好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咱家周边的那几户人家,全搬走完了。”
“啊?”邱意婉目瞪口呆。
城中无人,街道宽敞,他们很快就抵达了将军府。
因着周边的几户人家都已经搬空了,邱意婉也?不再害怕会?被街坊邻里看到,直接掀开了车门前的挂帘,对?她?三?哥说了句:“帮我抱一下孩子,我要下车。”
邱景臣原本是想伸手?呢,却?在看到他小外甥脑袋上顶着的那头银发和两枚白绒绒的狼
耳朵以及屁股后面甩着的那条白蓬蓬的狼尾巴的那一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生无可恋地说了句:“他没爹么?你让我抱?”
就是专程让你抱呢!
邱意婉没好气:“你是当舅舅的,抱抱我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