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需相当谨慎才行,稍不留神就会贯穿你?的心肺,导致你?气血逆流而亡。”
逸行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岁崇却一个?字都没听到,连嘴角的血迹都懒得擦,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身边的邱意婉,满心想的全是:本王这才死了几个?月,就这么着急带着儿子改嫁了?
还说?他老了,不中用了?
必须要把她从幽冥中带回来不可,必须问清楚不可!
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鬼王要是敢强留他的人,他便?踏平整个?幽冥。
岁崇面色阴沉,随意擦了一把唇边的血迹,持剑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一抛,寒霜剑如?闪电般飞出,直勾勾地钉在了墙壁上画着的那口棺材上。
阴风骤起?,地动山摇。
第 62 章
寒霜剑的剑尖不偏不倚地钉在了红色的“囍”字和白色的“奠”字之间。墓室四角的永生灯再度变成了阴森的幽绿色, 在阴风的吹拂下摇摆不定地晃动着。
逸行人大?惊失色,难以理解地瞪着岁崇:“你这是在做甚?”
“开鬼门。”岁崇的眼神深邃,语气沉沉, “入幽冥。”
逸行人不可思议:“鬼门不是在子时就开了么?不然外面那些鬼从哪来的?”
岁崇抬起了皮开肉绽的右手, 隔空正对着悬于?墙壁上的剑柄:“那些不过是从封印的缝隙中逃离而出的恶鬼, 我现在要打开的是通往幽冥的封印。”殷红色的鲜血自行从他手部的伤口中流出, 漂浮在空气中,联成了一串血珠,
一滴接一滴地?飞向了那面诡异的壁画, 没入了悬挂在花轿上的那枚金色铃铛之中。
待到最后一滴血液没入的那一刻, 画在墙壁上的金色铃铛骤然变成了黑色,逸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眼睛花了,总觉得那枚画上去的铃铛好像接连晃动了好几下。
紧接着,偌大?又空荡的墓室中就响起了一阵清脆又空灵的铃铛声, 像是阴差上路前的开路铃。
刺骨的阴风越发强烈, 壁画中的花轿上端悬挂着的大?红色彩绸都被吹动了, 就连那些个身穿丧服的无脸小人都被吹的东倒西?歪, 差点儿抬不动棺材。
逸行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瑟瑟发抖地?询问:“你、你把封印解开了, 下面的鬼怪们?不就全都能跑出来了么?要天下大?乱啊!”
“不会。”岁崇垂下了手, 静待着阵法启动,“有寒霜剑为镇器,它们?不敢出来。”
他的血才是打开封印的关键所在,钉在墙上的寒霜剑只是为了震慑幽冥鬼怪。
寒霜剑曾陪伴着他在战场上厮杀过数百年,斩下了无数颗头?颅, 死于?剑下的亡魂更?是数不胜数,早已成为了一柄绝世罕见的凶器, 以它坐镇再好不过。
阴风渐渐停息,逸行人惊愕地?发现,壁画竟然变了,由数人抬花轿的诡异画面变成了一副躺在漆黑大?棺材中的身穿火红色嫁衣的美艳女子的画面。
女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笔触却栩栩如生。她?的蛾眉如黛,眉间贴着花黄。她?的面颊俏丽,颊边贴着花钿。她?的双唇饱满,朱红水润。美得不可方?物,像是正在安眠,而非长眠。
画面变换之后,寒霜剑所钉的位置也变成了女人的眉心,两行血泪渐渐自女人紧闭的双目中流出,紧接着,墓室中就响起了女人的凄厉嘶吼声——
“岁简之!岁简之!”
“你薄情寡义负我深情,我以我魂永祭幽冥诅咒你生生世世肝肠寸断不得善终!”
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怨恨与悲愤。
逸行人再度目瞪口呆:“岁、岁简之是谁?岁简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