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性?子冷, 但对她还是很温柔的,可温柔和慈爱的感觉却又有所不同。
哥哥的温柔是冰天雪地中生出的一缕独有的暖风,慈爱的感觉却像是冰雪全部消融了, 春回大地, 处处暖意融融。
自岁洱有记忆开始, 哥哥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性情, 但是她听?叔叔说过,在哥哥年少的时候, 也?就是灰狼族还未发生政变之前, 他?的性?格还是很热情开朗的, 只是经历了太多变故与?坎坷,骨子里的热情一点点被消磨殆尽,才变成了她印象中的这个冷峻的哥哥。
邱意婉的目光也一直定格在岁崇身上,内心相当满足温暖, 却又无可自控地生出了几分别样的酸楚……当初她失去了岁崇之后, 还差点儿?失去岁岁。
其实早在岁岁出生之前, 她就一直期待着?这幅全家团圆其乐融融的光景, 哪成想过还要经历一番生离死别呀?
岁崇一直在温声地哄着?岁岁, 同?时还不停地抱着?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渐渐地, 岁岁的哭声小了,闭上眼睛趴倒在了岁崇的肩头。岁崇原以为孩子已经睡着?了,结果?脚步才刚一停下,岁岁的哭声忽然又起来了。岁崇哭笑不得,只好?继续抱着?他?在屋子里绕着?圈走。但只要他?一停, 岁岁就哭,所以只能不停地走。
看?的岁洱都犯困了, 直打?哈气,然而她才刚刚躺倒在那张小床上,邱意婉就快步走到了床边,不由分说地将她给拉了起来:“瞧你这头上身上又脏又湿的,起来洗干净了再睡!”
岁洱不服气极了:“我们?狼族生于山野,哪里要讲究那么多?”
“真生在野外的狼也?没像你这么脏兮兮的,更何况你现在是人不是狼!”邱意婉没好?气,又不容置疑地说,“快起来,和我一起洗洗去!”
岁洱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小声嘀咕道:“我又不嫌我自己脏,再说了,这儿?哪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邱意婉嗔了她一眼:“小脏猫,一点儿?都没个小公主的样子!”
岁洱理直气壮:“谁规定小公主就必须干干净净得了?我就喜欢在泥窝里打?滚儿?不行?么?”
邱意婉:“人家小裴将军也?愿意和你一起去脏兮兮的泥窝里打?滚儿?么?”
岁洱的头脸蹭的一下子又红了:“你、你、你你你……”
“行?了,别你的我的了,赶紧走!”邱意婉强忍笑意,打?着?伞拉扯着?岁洱出了门,来到了依旧亮着?灯的正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客气有礼地开口,“李婶子,您睡了么?”
等了好?久,屋内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邱意婉的声
音又大了一些,敲门声也?变得更用?力了:“李婶子,您睡了么?”
又等了好?久,还是没有回应。
岁洱奇怪地皱起了眉头:“这敲门声大的我哥那屋都能听?到,她离这么近她听?不到?”
邱意婉悄声提醒道:“你忘了刚才村长是怎么喊李红得了?还有刚刚咱们?走到村口时,也?是离得很近了村长才发现。”
岁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邱意婉现在是在试探他?们?的听?觉能力,结论就是:耳朵确实不好?用?。不对,应当是只有面对面的时候好?用?,但凡远离一点点,他?们?的耳朵就不好?使了,比如现在,仅仅隔着?一道门就听?不见。或许也?有雨声的干扰?
邱意婉又将敲门声和喊声提高了一倍,李红这才来给她们?开了门,却只是站在屋里没走出来。
不过这次李红没有再戴蓑帽,邱意婉和岁洱终于看?清了她的真容——五官平平无奇,十分大众化,皮肤却又相当的紧致细腻,毫无瑕疵,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那双眼睛,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