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跑了过去,边跑边急切喊:“少?主,国?主来了!”
少?女却不慌不忙,直至将所有的红色血雾全部收纳了之后,才缓缓结束了功法运作,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管家,冷冷开口:“她一个?人来的?”
也是在她转头时邱意婉才发?现,少?女的眼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眼珠上覆盖着道道红血丝。
邱意婉在心中叹了口气,满含不忍地看向了诸音的水晶棺……这世?界上没?有一位母亲可?以忍心目睹着自己的骨肉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邪模样,诸音又没?有真正地撒手人寰,内心一定痛极。
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少?女:“是,国?主确实是独自一人到访,但看脸色,似乎不太高兴。”
管家又露出?了一副惶恐面色:“国?主大人,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少?女冷笑着起身,本就冰冷的眼神越发?阴鸷了起来,“她害死了我父亲,夺了我母亲的王位,欠我的债,拿命还都还不清!”
管家立即点头,附和着说:“少?主所言极是,当年若不是她从中使?绊,您的父母早就远走高飞了,最后何至于阴阳两隔呀!”
少?女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命令管家道:“我去应付她,你在这里盯着,敢出?了任何差池我惟你是问!”
管家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然而在少?女离开之后,管家却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弓着的脊背瞬间直了起来,谄媚的面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险与得意。
他一步步地走到了水晶棺前,满目蔑视地瞧着棺内的诸音,摇头叹气,语气悲哀,实则充满了嘲讽与奚落:“将军啊,您现在光掉眼泪有什?么用?要怪呀,就只能怪少?主傻,被我随便?一挑拨就变成?了这幅愤世?嫉俗的模样,哎,也是您教女无方啊!”
冰冷的水晶棺内,诸音的面色灰白,无助又痛苦地眼泪不断顺着眼角滑落。
管家又叹了口气,继续对着棺材奚落了起来:“要说少?主这傻气也真是随了您,当年您放着咱们水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不当,非要和那只来自异域的苍鹰私奔,若非国?主拚命替您和您腹中骨肉求情,先王哪能只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啊,怕是连你和你腹中的孽种都一起杀了!”
“羽翼未丰,何必动情?既害人又害己。”最后这一感?慨,管家是有点儿真情实感?了,但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却猛然转了身,迅速朝着那方白玉地台走了过去,盘膝坐在了其上,开始闭眼运功。
邱意婉不由在心中冷笑一声:好一招螳螂捕蝉,姑奶奶这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黄雀在后!
管家正在吸纳运功,空旷的大厅内忽然响起了一道阴森怨毒的女人声:“老不死的龟孙儿,欺我是将死之人是么?”
管家瞬间睁圆了他的那双绿豆眼,前方的水晶棺并?无异样,便?开始惊慌失措地四处巡视着:“谁?谁在装神弄鬼?”
邱意婉躲在圆柱后,捏着鼻子厉声喝道:“索你命的人!”
岁崇忍俊不禁,垂眸瞧了一眼怀中人,心道:鬼主意还挺多。
管家弹地而起,满含戒备地站直身体的同时,右手中骤然多出?了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毕竟是修炼了五百年的海中大鳖,还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邱意婉的第二?句话音才刚落,他就已经辨明了方位,抬手就甩出?了手中利剑。
杀气腾腾的长剑如同闪电般朝着圆柱飞了过去,竟像是有眼睛一般,还能在空中拐弯,游刃有余地绕过了巨柱,直冲躲藏在柱后的两人而去。
然而锋利的剑尖才刚从柱侧冒出?,半空忽然闪过了一道寒光,只听“铿锵”一声响,管家的那柄剑就被击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