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精致的异域风情的骨瓷茶具外, 一只小小的玻璃瓶里插着一支半开的玫瑰花。靠墙的乳白色木制长桌上供有两盆冬青, 给这舱房平添了几许绿意。
魏老太太坐在床上,觉着软硬度适中。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拿了瓶里的玫瑰花儿, 有模样的坐在奶奶身边儿, 装腔作势,“奶奶,我送你一朵花儿。”
魏老太太忙说, “这人家花瓶儿的,快给人家送回去。”
魏年笑, “妈, 没事儿, 咱们住这屋儿就随咱们了。”
魏老太太这才放心, 她生怕一会儿人家见花儿没了让自家赔,既是儿子说没关系,魏老太太就与自家丫头说,“奶奶不要,你拿着玩儿吧。”
小丫头还有相邻的一个半掩的房间,跳下床,推开门,一会儿就传来她的大嗓门儿,“奶奶,这是个浴室。”
魏老太太跟过去瞧,跟北京小洋楼家里差不多的一个浴室,都是清一色的雪白瓷器,盥洗台、马桶、浴缸都是雪雪白透着高级又雅致的光泽,尤其盥洗台上还摆着一排瓶瓶罐罐,未开封的玻璃杯、牙粉牙具,一应俱全,魏老太太去瞧那瓶瓶罐罐,满眼都是洋文,不认得。魏老太太叫魏银,“阿银,快来瞧瞧,这个是干啥的?这个我知道,这两个不知道。”
魏银跟进去扫了一眼,笑道,“是洗漱用的,妈你拿的这个是洗头的洗发水。”然后分别指给老太太,“这个是洗澡用的,这个是洗脸用的。”
“洗澡这个我知道,咱家也是用这个。”魏老太太甭看是旧式老太太,她生活一点儿不旧式,因家里儿媳妇闺女是做化妆品生意的,这些洋牌子货,都是魏老太太平时的日用品,她较之寻常人家的老太太,可是时髦的多。魏老太太溜达了一回,看墙上的铜架上摆放着雪白的毛巾、浴巾,鞋架上的软底拖鞋,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这船上也不错。”
小丫头已是在阳台上喊了,“奶奶,咱们这阳台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