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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成样子,却还得被迫支应傅钧。

也学傅钧板着脸,刻意装得冷静些,强行跟傅钧谈正事:

“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响声?”

“有。”

“是什么响声?”

“机括声。”

“为什么会有机括声?猛士呢?”

这两个问题代表着卫晚岚从胡思乱想变得极度不安。

他没忘记他们现在还在洛阳行宫,是元熙载的地盘,哪怕傅钧的武功再强,他们对抗一方刺史,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你自己想想。最初来洛阳刺史府,是因为什么?”

元熙载整夜整夜,待在洛阳刺史府卧房,卧房通往行宫,他们再行宫徘徊……

没道理再不惹元熙载注意了。

之所以他没及时制止。

是因为他没准备好。

而现在,元熙载可能准备好了。

若干名身着大魏制式军装的兵士。封锁各个站位的弓弩手,从石桥四周拉满丝弦现身!

那种伴随他在洛阳行宫全程的,类似于扣动机枪扳机的响声,其实就是元熙载的弓弩手。

桥的另一端。

是元熙载信步闲庭,雅然负手。他峨冠博带,皮肤白皙,越显得唇红齿白,是根本从模样上瞧不出任何贪官行迹的文人打扮。

元熙载道:

“陛下,久违了。”

***

这一声陛下唤出口,卫晚岚猝不及防。

他没想到自己身份竟暴露得如此之快,其实他还想要再装。

但尽管故意扮做听不懂的样子,卫晚岚左看右看,傅钧的反应却比他想象中平静多了。

也许是傅钧天生一张冷淡又对任何事都泰然自若的脸孔。

傅钧并没有对自己真实身份起任何反应,只是用那双锐利眼眸凝着对方弓弩军阵。右手握住剑,俨然一副对接下来的对垒蓄势待发的状态。

而这种认真使得卫晚岚站在他傅钧的半侧身后,心中莫名一痒。纵使现在大敌当前,能令他心思有几分摇曳的,竟不是突然在石桥对面出现的元熙载。也不是弓箭兵。

而是傅钧。

他为什么总对傅钧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卫晩岚很不明白。

他呆了呆。

这般反应,在外人看来则是对元熙载袭击的无动于衷。卫晩岚反而破坏了元熙载那副八风不动的优雅面容。

元熙载不容许少年天子在自己绝对占优的条件下,还显得如此镇定:

“陛下深居简出,三年不问朝政。臣自从未能瞻仰天颜。但萧舍人并非生面孔,这里多为宫廷旧人,许多下人是知晓的。所以陛下本该把这行宫所有秘密都摸个遍,但陛下败了。被臣发现,然后被包围了。”

可是如果说这世上有谁听不懂讽刺,卫晚岚算头一号。

因为他既敏感又钝感,顿感的时候,根本就体察不到元熙载现在想卖弄,而他只是以为元熙载想陈述这个事实。

卫晩岚道:“那,萧舍人呢?你把猛士给藏在哪里了?”

他不接招,再度没有让元熙载体会到占据上风的快感。

这使元熙载只好更显出咄咄逼人。

大贪官手势示意,石桥那端的兵士连进了几步。从与卫晩岚他们数丈的距离缩短到不过几十尺。那一支支弩箭在暖橙色宫灯照映下,箭镞闪烁着宛如星点的光。

卫晩岚这时被几十支弩箭直指着。

注意力拉回元熙载这里,对方有主场跟军队的绝对优势,他向前贴住傅钧,拉住傅钧那只不持剑的胳膊,小声对傅钧说:“人好多。”

回应他的人不是傅钧。而是元熙载。两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