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不可告知侯爷与老夫人。咱们三人一条心,家宅才兴旺。你要明白,谁才是真心疼你。”

温氏应是。

她再次抹泪。

忍不住又说,“娘,南姨娘那里的家私,如此昂贵……”

“那都是假的,贴的花梨木皮,里头全是不值钱的。”侯夫人说。

温氏又惊又喜:“我就知道,娘心里最疼儿媳,不会抬了一个小妾作贱儿媳。”

侯夫人欣慰,握住她的手:“你果然是个聪明孩子,我没有白疼你!”

她喊了甄妈妈,叫她拿了一套翡翠首饰给温氏。

温氏这才离开。

甄妈妈低声说:“大少爷也太明目张胆了。这个大少奶奶,有些脑子,竟然被她摸去了万霞坊。”

侯夫人叹了口气。

甄妈妈又说:“夫人,大少奶奶还会闹吗?”

“她不敢。她一个四品文官的女儿,走运嫁入侯府,将来就是侯夫人,她岂会闹腾?”侯夫人说。

甄妈妈:“这倒也是。大少奶奶听话,没什么主见。”

看不起她,没把这次的变故当回事。

不仅侯夫人、骆寅肆意愚弄温氏,就连甄妈妈都不曾防备。

侯夫人又叫了骆宁去。

骆宁与大嫂对了说辞:大嫂利用她,可她的人没进宅子,里面什么情况骆宁一概不知。

“……娘,孔妈妈的亲戚租了隔壁院子,那是很久之前的事。”骆宁又道。

此事,侯夫人也打听过了。

只能说,侯夫人最近太背时了,很多事凑巧赶在一起。

温氏与骆宁的话,的确经不起推敲。可人没有预知的本事,看似漏洞百出,才是真相。

侯夫人最清楚,只有精心编织的谎言,才会天衣无缝。

“你不用管。”侯夫人道,“这是一点小心意,你拿着。关乎你大哥声誉,别吱声。”

下人捧了个红漆匣子给骆宁。

骆宁接在手里,沉甸甸的,微微颔首:“是,女儿明白。”

侯夫人又怕骆宁不晓得轻重,继续说:“你将来要依仗娘家,你大哥前途比命都要紧。他不好,咱们都不好,可听懂了?”

骆宁应了声。

她漫不经心,手不停掂量红漆匣子。

侯夫人见状,这才彻底放了心。

回到文绮院打开,是一百两银子。

骆宁叫孔妈妈收起来,又让孔妈妈的亲戚及早搬离万霞坊,换个地方住侯夫人没提,骆宁知道她有这个意思。

侯夫人越发满意。

大少爷那边,也安抚了妻子。

大嫂温氏与大少爷恢复如初。她看丈夫眼神,变得越发温柔了,只是不肯再与他亲近。

平时没事,她爱去老夫人那边,抄抄佛经。

“解决我一大隐患。”骆宁对孔妈妈等人说。

大嫂这把刀,钝了,侯夫人再也用不上。

没有可用之人,也许侯夫人和白慈容会亲自对付骆宁。

骆宁不急。

死过的人,慢悠悠过她的日子。

她在等。

这一年的八月,湖州府盐商邱土东会进京,争取皇商的资格;骆宁的大舅舅、白氏的长兄也会进京。

骆宁在等那时的热闹。

她又翻一页书。

转眼到了二月十九,观音菩萨华诞,骆宁的祖母要去万佛寺上香。

万佛寺在城东,供奉一座千手观音,高十丈,巍峨恢弘,是前朝皇族花了重金打造的。

二婶、堂妹骆宛和大嫂要陪祖母去,骆宁便也去赶个热闹。

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