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恭喜阿宛。”骆宁说。

祖母:“你与阿宛都有了着落,我这颗心就定了。”

又道,“阿宣尚未婚配。她的腿,至今有些跛。我总有些忧心她。她虽然是姨娘生的,也是我孙女。”

庶妹骆宣摔下楼梯后,断腿接好,却一直没有彻底恢复。她这段日子在屋子里养病,侯夫人也没想起她。

骆宁:“她的事,白氏会办妥,您别忧心。”

骆宣没得救,她的一切都与侯夫人息息相关,不可能被拉过来。她是信任且依赖白氏的,是白氏的走狗。

不像大嫂温氏。

温氏有娘家、有儿子、有陪嫁钱财与心腹,外柔内刚,也有自已的主见。

哪怕离开了骆寅与白氏,大嫂自已也站得稳。

祖母关心骆宣,说不定白氏立马利用骆宣,给祖母痛击。

翌日,骆宁拿出一笔钱,叫孔妈妈去金铺买一套头面,她要送给骆宛。

孔妈妈很快买好了。

半下午,骆宁结束了一日的功课,去了二房。

二婶正在骂孩子。

她有两儿一女。

两个堂弟今年才七八岁,成天上房揭瓦、不肯读书,启蒙描红像鬼画符。

骆宁进来,二婶才放过他们,整了整头发:“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没一个有出息。”

“他们还小。既不肯启蒙读书,不如先习武。将来认识几个字,做个武将一样有前途。”骆宁说。

二婶苦笑。

骆宁便明白,本朝重文轻武,武将的地位不高,二婶是盼孩子们能念书的。

“听说阿宛快要议亲了。”骆宁送上头面。

二婶推辞:“不能叫你破费。”

“一点小礼。”骆宁说,“咱们是一家人,我还指望您和阿宛能帮衬我。”

话里有话。

二婶接了,笑道:“多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告诉二婶。”

“二婶,快要到夏天了,你要看着阿宛,叫她当心。”骆宁说,“阿宛很聪慧,眼睛又犀利。有些事大人看破不说破,这点阿宛要学。”

二婶惊疑不定看着她:“阿宁,是有什么不妥吗?”

“倒也没有,我白白叮嘱一句。阿宛有个好前途,怕有的人生怨。哪怕得不到,也想要搅合了。

在赐婚之前,余家本与骆家口头约定,要把我嫁给余卓的。要不是圣旨赐婚,余卓这个未婚夫,我是攀不上。

好东西,落不到咱们头上。”骆宁笑了笑。

二夫人立马想到了白慈容。

骆寅“发疯”去了庄子上,白慈容沉寂了。

她这么个表姑娘,可不是得到处找机会高嫁吗?

忠诚伯府虽然不及其他门阀望族那般显赫,到底是高门大户;且又与延平郡主府是姻亲。

这样的人家,比余卓要强很多。

哪怕封了从三品的骁骑将军,余卓到底是武将。

二夫人都知道武将前途不怎么好。

能抢就抢走,不能抢走就毁了。

骆宁特意来说这席话,可能是她那边听到了风声。

二夫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阿宁,多谢你提醒。”

“家里和和睦睦,对我只有好处。二婶您不知道,大哥出事,太后、王爷都问了我,我颜面无光;郑四小姐还借此羞辱我。我是看不得家里再生波澜。”骆宁说。

二夫人颔首。

她晚夕同骆宛聊了。

骆宛是个听劝的姑娘。母亲叫她当心,她便记下了。

二夫人又管束好自已的下人,与忠诚伯府议亲一事,还没有板上钉钉就别宣扬。